“尔等如此构陷功臣,究竟是何居心?!”
一时间,朝堂之上吵作一团,唾沫横飞,攻讦之声不绝于耳。清流指责武将包藏祸心,武将怒骂文官迂腐误国,中立派左右为难,整个金銮殿乱成了一锅粥。
龙椅上的老皇帝被吵得头痛欲裂,勐地咳嗽起来,脸色涨红。身旁的内侍连忙上前抚背,递上参茶。
“够了!”老皇帝虚弱地挥了挥手,声音沙哑,“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最终,这场关于如何封赏夏明朗的朝议,在不欢而散与悬而未决中草草收场。
然而,“功高震主”这四个字,却如同鬼魅般,伴随着七皇子一系精心编织的种种“罪状”,悄然在雍京的官场与坊间流传开来。
茶余饭后,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那位‘风神’,好像不太听朝廷的话啊……”
“立了这么大功,封侯拜将不是理所应当?怎么朝堂上还吵起来了?”
“嘿,这你就不懂了,功劳太大,皇上睡不着觉啊……”
“嘘!慎言!慎言!”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阴影,开始笼罩在那个远在北境的名字之上。
消息通过各种渠道,很快也传回了北境。
碎云口营寨内,赵铁山气得暴跳如雷,差点将面前的石桌拍碎:“放他娘的狗屁!头儿拼死拼活救了北境,倒成了包藏祸心了?那些京城里的官老爷,就知道耍嘴皮子!有本事他们来打狼骑啊!”
王栓子脸色阴沉:“这是七皇子的手段。他在害怕,害怕头儿的声望威胁到他的地位。这是在给头儿泼脏水,想逼朝廷对付我们。”
夏明朗听着属下的汇报,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
功高震主?不,他从未将自己视为谁的“臣子”。
朝廷的猜忌,七皇子的构陷,在他看来,不过是这腐朽秩序必然的反应。
他轻轻摩挲着指尖,感受着体内缓缓恢复的力量。
既然这所谓的“君”与“朝”已容不下他这“功”,那么,他便用自己的方式,去开辟那片理想的净土。
风暴,来得更勐烈些吧。
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主”,能否震得住他这挟北境大胜之威、掌天地阵法之力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