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哨探挥动木杖,子丝像蛇一样缠向我的手腕。“平安”立刻扑上去,用身体挡住子丝,嘴里喷出醒神雾,子丝瞬间缩了回去。沈青梧趁机将镇水文印按在地上,淡金色的光扩散开来,将三个哨探围住:“说!玄阴殿在哪?阴老在哪?”
哨探们却突然笑了,笑声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他们同时从怀里掏出黑色的药丸,就要往嘴里塞——是灭口符!赵莽的镇魂鞭及时缠住最左边哨探的手腕,药丸掉在地上,化成了黑灰。我冲上去,用桃木锁抵住他的喉咙:“不说,我就用镇魂纹烧你的文心!”
哨探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满是恐惧:“玄阴殿在西坡槐林最深处,阴老在炼‘十二煞总坛’,要……要用十二具童魂肉身当祭品,阿秀的魂引是最后一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流出黑色的血——其他两个哨探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灭口符,毒素通过空气传染给了他。我急忙用文心尺的光护住他的文心,可还是晚了,他的身体渐渐变冷,最后变成一滩黑灰,只留下手里的木杖,杖头刻着“玄阴壬字库”。
雾里的铃铛声越来越远,像是在警告我们。我把阿秀的半只红鞋放进荷包,和残片放在一起——现在,我们有了通往玄阴殿的线索,也知道了阴老的阴谋。
“西坡槐林,我们走。”我握紧文心尺,尺身的测脉纹还在微微震动,像是在呼应阿秀的魂引。赵莽捡起地上的木杖,仔细看了看:“这木杖是用‘子丝木’做的,能引活子丝,我们可以用它来探路,避免踩进更多陷阱。”
沈青梧把镇水文印装进绒布袋,小心翼翼地系在腰上:“印的力量还能再用一次,得留到玄阴殿用,现在只能靠槐树叶和醒神雾了。”
我们重新上车,“平安”趴在副驾上,鼻子贴着车窗,时不时对着西坡的方向轻吠——它能闻到阿秀的魂引越来越近,也能闻到玄阴殿的邪气越来越浓。
车往西坡开时,雾渐渐变浓,路边的树木都缠着银白的子丝,像挂满了蜘蛛网,树枝上挂着的红灯笼,其实是用子丝缠成的“引魂灯”,里面飘着淡淡的虚影,是被抓来的童魂。
“快到槐林了。”赵莽指着前方,“你们看,那片槐树叶都是黑的,是子丝染的。”
我摸出怀表里的照片——是老头子当年在赶尸岭拍的,照片上的西坡槐林还是绿色的,现在却变成了一片墨黑,像被火烧过一样。车停在槐林入口,我们下车时,一片槐树叶落在我的肩膀上,叶子刚碰到我的锁魂褂,就“滋滋”作响,化成了黑灰——这里的子丝浓度,已经到了能蚀穿衣物的地步。
“平安,跟紧我。”我握紧桃木锁,锁身上的镇魂纹亮着淡金光,“我们进去,找到玄阴殿,救阿秀,阻止阴老的阴谋。”
“平安”蹭了蹭我的手心,尾巴轻轻摇着,像是在回应我。
我们走进槐林,雾里的铃铛声彻底消失了,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像无数只手在抓挠树枝,又像无数个童魂在哭泣。
槐林深处,隐约能看到一座黑色的建筑,屋顶上挂着无数个黑色的陶罐,每个罐口都飘着淡蓝的魂引——是玄阴殿!阴老的十二煞总坛,就在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荷包里的红鞋和残片,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文心尺——老头子的在天之灵,阿秀的魂引,都在陪着我们。
这场终极较量,我们不能输,也输不起。
槐树叶在我们脚下“咯吱”作响,像是在为我们加油,又像是在为玄阴会的末日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