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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三元里香坊的香邪容器与青竹残魂(1/2)

车驶入三元里老巷时,天刚蒙蒙亮。青石板路被连夜的雨泡得发亮,倒映着巷口“周记香坊”的褪色木牌,木牌上缠着的银白子丝在晨雾里泛着冷光,像谁遗落的旧蛛网。文心尺在我掌心震得发疼,测脉纹已经红得发黑——空气中不仅有子丝阴毒的腥气,还混着焦糊的香灰味,是玄阴会炼“香邪”特有的味道,比西湖花邪的气息更沉,更绝望。

“就是这儿了。”沈青梧收起探测仪,屏幕上的阴邪浓度数值停在“92%”,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波形图,“核心在香坊后院,和青竹日记里写的‘香邪容器所在地’完全对应。”她从背包里翻出之前在西湖用过的护目镜,又多拿了几沓黄符,“里面的香邪可能已经成型,待会儿见机行事,先渡冤魂,再毁容器。”

赵莽扛着厌胜木盾走在最前,盾面的镇魂纹被晨露打湿,却仍泛着淡金光。他爷爷留下的半块盾用红绳绑在小臂上,边缘的裂痕里还卡着几十年前的子丝,“我爷爷1985年的日记里写过,这香坊‘门后有子丝陷阱,需用松烟墨涂身’,当年他就是没涂够,被子丝缠了手腕,差点丢了命。”说着,他从工具箱里掏出一罐松烟墨膏,分给我们涂在袖口、领口和裤脚,墨膏的凉意渗进皮肤,能稍微压一压周围的阴寒。

平安蹲在我脚边,红毛被晨雾打湿,贴在背上,却仍警惕地竖着耳朵。它时不时停下来,对着巷子里的砖墙低吼——墙缝里藏着几缕银白的子丝,像毒蛇吐信似的往外探,子丝末端沾着的黑色黏液,滴在青石板上能蚀出小米粒大的坑。我摸了摸它的头,它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心,像是在说“别怕”,可我分明能感觉到它爪子在微微发抖——它闻着后院传来的冤魂气息了,密密麻麻的,像压在心头的石头。

赵莽用厌胜木盾推开香坊的木门,“吱呀”声在寂静的老巷里格外刺耳。门后是个破败的院子,满地散落着断裂的香签和焦黑的香饼,香饼上还缠着细小的子丝,踩上去“咯吱”响,像在嚼碎干枯的骨头。正屋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飘出一缕青黑色的烟,烟里裹着细碎的哭喊声,似男似女,听得人后颈发麻。

“小心脚下!”沈青梧突然拉住我,指着我脚边的地面——青石板缝里钻出几缕银白子丝,正悄悄缠向我的脚踝,像极了西湖荷塘里的花茎。平安立刻扑过来,对着子丝喷出醒神雾,雾里的煞血将子丝染黑,瞬间化为黑灰,可刚烧完,又有新的子丝从其他石缝里钻出来,像是无穷无尽。

“是‘子丝阵’!”赵莽举起厌胜木盾,对着院子中央的香炉撞去,盾面的镇魂纹撞上香炉的瞬间,发出“哐当”的巨响,香炉里的香灰被震得漫天飞,那些钻出来的子丝像是被掐断了源头,瞬间停止了蠕动,“玄阴会用香炉当阵眼,只要毁了香炉,子丝阵就破了!”

我们顺着哭喊声往正屋走,越靠近正屋,香灰味越浓,文心尺的震动也越剧烈。正屋的门推开时,里面的景象让我们都僵在原地:屋子中央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青铜香炉,香炉里插着十几根黑香,香灰堆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骨头,像是孩童的指骨;香炉旁的柱子上,绑着一具穿着灰衫的尸体,尸体早已干瘪,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却仍保持着挣扎的姿势,眉心贴着一张泛黄的玄阴符,符纹上缠着的子丝钻进尸体的七窍,像在吸食最后的精气——那灰衫的款式、袖口绣着的半片青竹纹,和我们在青城山救回的“青竹”穿的一模一样。

“是青竹……”我声音发颤,指尖捏紧了怀里的卧底日记,日记里的字迹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1960年入玄阴会,代号‘竹影’……”可眼前这具干瘪的尸体,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写下那些坚定文字的人。

沈青梧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尸体的灰衫,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她慢慢揭下眉心的玄阴符,符纸背面用淡红的墨写着一行小字,是青竹的笔迹,却比日记里的更潦草,墨里还掺着血丝:“吾为天枢卧底,1985年身份暴露,阴老将吾炼为香邪容器,冤魂皆为香坊伙计,望后来者释之,玄阴鼎在兵马俑地宫,需文心三印封印……”

“玄阴鼎!文心三印!”赵莽凑过来,指着符纸上的字,“我爷爷日记里也提过‘玄阴鼎’,说那是玄阴会炼十二邪的根本,只要毁了鼎,十二邪就成不了气候!”

就在这时,青铜香炉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炉里的黑香“腾”地燃起青黑色的火焰,火焰中凝聚出一道人形——是香邪的核心!核心由无数缕青黑色的烟组成,烟里裹着无数张模糊的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是当年被玄阴会炼成香邪养料的香坊伙计,他们对着我们伸出手,嘴里发出“救我”的低语,却又被烟丝紧紧束缚,连手指都动不了。

“先渡冤魂!”沈青梧掏出黄符,往空中一扔,符纸燃着淡金色的光,像一张网似的罩住香邪核心,“平安,用醒神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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