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刚贴上,就“滋啦”一声冒起白烟,铁盒上的锈迹掉了一层,露出里面的铜色。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在铁盒上——内兜的玉佩瞬间亮了,煞气顺着我的手掌流进铁盒,盒身的符文慢慢亮起,“咔嗒”一声,锁开了。
铁盒里没有别的,只有一枚铜制的“守煞印”、一张泛黄的照片,还有老头子写的半封信。
守煞印上刻着“张氏主脉?承安亲启”,我拿起来时,印身突然发烫,和我掌心的煞气融合,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流进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醒了。
照片上是个穿布褂的男人,抱着个婴儿,站在这棵老槐树下,婴儿手里攥着枚长命锁——是老头子和婴儿时期的我!照片背面写着“承安满月,九锁记”,字迹是老头子的,却比我后来看到的工整很多,像是花了心思写的。
信是老头子写给我的,纸都发脆了:“狗蛋,当你看到这封信,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当年我把你放在孤儿院,是因为这里有张氏主脉的‘护煞结界’,玄阴会的人找不到。这枚守煞印能帮你控制体内的煞气,也能打开煞源封印的第一道门。记住,煞气不是诅咒,是守护的力量——就像你爹娘当年用自己的煞气保护封印那样。”
“嗡——”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嗡鸣,‘平安’对着院门口狂吠,我抬头一看,三个穿黑长袍的人站在门口,袖口绣着“阴”字,手里拿着半块罗盘,正是之前地图上缺失的那一半!“张承安,终于找到你了。”为首的人冷笑一声,罗盘指针对着我,“把守煞印交出来,我们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就让你跟你爹娘一样,被煞气反噬而死!”
赵莽立刻掏出镇魂鞭,沈青梧也举起镇水文印:“平安,你带着铁盒往后退,我们挡住他们!”我却没动,握紧了手里的守煞印——刚才印身传来的暖流,让我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煞气不再是乱蹿的力量,而是能被我掌控的。
为首的玄阴会成员突然挥动罗盘,一道黑色的煞气射向我,我下意识举起守煞印,印身亮起金光,煞气碰到金光就“滋啦”一声散了。“不可能!”他脸色大变,“你怎么能掌控主脉煞气?”
我想起老头子信里的话,想起张守业的血色绝笔,突然明白了——煞气不是诅咒,是守护。我握紧守煞印,对着他们大喊:“我爹娘用煞气守护封印,我也一样!你们想破封,先过我这关!”
‘平安’突然扑上去,对着最右边的人喷出醒神雾,那人瞬间僵住,赵莽趁机用镇魂鞭缠住他的手腕,沈青梧也将镇水文印按在地上,淡蓝色的水纹扩散开来,挡住了另外两人的煞气攻击。为首的人见势不妙,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瓶子,往地上一摔,黑色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张承安,你等着,我们还会回来的!”
雾气散去时,玄阴会的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几滴黑色的血。赵莽喘着气:“这群孙子,跑挺快!”沈青梧蹲在地上,看着那几滴血:“这是‘煞灵血’,他们在养煞灵,想用来破封印——我们得尽快去煞源封印,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守煞印,印身的金光还没散去,和内兜的玉佩、长命锁形成了三道淡淡的光,在我胸口汇成一个“镇”字。
‘平安’蹭了蹭我的腿,像是在鼓励我。我把铁盒里的东西收好,心里突然无比坚定:老头子,还有我爹娘,他们都在守护着什么,现在,该轮到我了。
“去中轴线。”我对赵莽说,“我们去煞源封印,看看玄阴会到底想干什么。”车子重新发动时,我回头望了眼老槐树,阳光透过稀稀拉拉的枝叶洒下来,像是张守业和老头子的目光,在看着我,等着我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