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趴在副驾,鼻子贴在车窗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车刚停在破庙门口,它就跳下去,对着庙门狂吠,爪子扒着地上的杂草,露出墨还没干,泛着腥气。
我摸出桃木锁,锁身的金光往庙门飘。庙门是两扇破旧的木门,上面的漆已经掉光,只留下半道镇邪纹,和残页上画的一致。刚想推开门,沈青梧突然拉住我:“等等,检测到里面有墨魂波动,不止一个,像是被养在里面的。”
林奶奶从布包里掏出文心墨,用手指蘸了点,往庙门的镇邪纹上涂。墨刚碰到纹,就发出“滋滋”的响,纹路上的墨痕慢慢退去,露出碎末,还能挡住墨气。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墨腥气扑面而来,比禁书区的更重。庙里的地面上,画着无数道细小的墨痕,像一张网,往庙中央的香炉汇聚。香炉里插着三根墨做的香,香灰落在地上,凝成小小的墨祟,在墨痕上慢慢爬。
“平安”突然冲进去,对着香炉狂吠,嘴里的桃木片往香炉上扔。桃木片刚碰到墨香,就发出“嗤”的响,墨香瞬间断了,香灰里的墨祟也变成了灰。
我赶紧掏出文心碑碎末,往地上的墨痕撒,碎末落在墨痕上,墨痕像被烧着似的缩成一团,露出”,和之前的聚墨符不同,符纹里还缠着暗红的气,像掺了核心残魂的邪气。
“他们想在这里聚墨魂,再去拿母锭!”林奶奶翻着老头子的残页,“你看这里写着,母锭在香炉动墨魂。”
赵莽举起镇魂鞭,往聚魂符的边缘抽去,鞭梢的厌胜木片泛着淡青光:“我来破符,你们盯着周围,别让墨祟偷袭!”鞭梢刚碰到符纹,符纹就发出“咯吱”的响,暗红的邪气从符里飘出来,凝成个小小的人影——是墨师留下的幻象,对着我们咧嘴笑:“晚了,母锭的气息已经被我们引走了,秋分见!”
幻象慢慢消失,聚魂符的纹也淡了,香炉留下点淡黑的墨痕,像被人刚取走不久。沈青梧用检测仪测了测,屏幕上的墨魂波动往南城方向去了:“他们把母锭转移到南城旧墨坊了!”
“平安”对着地脉口低吠,鼻子往南城的方向嗅,像是在追踪墨魂的气息。我摸了摸怀里的桃木锁,锁身的金光指向南城,带着点警示的颤动感——墨师坛的阴谋比我们想的更深,他们故意在破庙留线索,引我们来,趁机转移母锭。
林奶奶把残页折好,放进紫檀木盒:“老头子早说过,墨师善用调虎离山,我们这次中招了,但至少知道了他们的动向。秋分还有十天,我们得赶在那之前,找到南城旧墨坊,拿回母锭。”
走出破庙时,晨光已经变烈,树干上的墨丝慢慢退去,却留下淡淡的痕迹,像在嘲笑我们的追赶。赵莽把车开得飞快,往南城方向去,沈青梧在副驾分析着墨坊的旧数据,“平安”趴在我脚边,时不时抬头看我,眼里带着警惕。
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里捏着老头子的残页,突然想起他笔记里的一句话:“墨祟易除,人心难防,守脉先守心。”墨师坛的阴谋还在继续,墨魂母锭还没找到,秋分的危机也越来越近,但只要我们握着桃木锁,带着文心墨,有彼此和“平安”的守护,就一定能守住老头子留下的地脉,不让墨师的阴谋得逞。
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点墨坊方向的腥气,像墨师在暗处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