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着股熟悉的阴腥气往喉咙里灌,跑过竹林时,叶尖的黑纹竟追着我们的影子晃,跟活过来似的。
我攥着灵核的手全是汗,圆珠烫得反常,表面的太阳鸟纹忽明忽暗,像快灭的烛火——这是主脉气乱的征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
“快!再快点!”赵莽的吼声从前面传来,他扛着工兵铲,脚步踩得腐叶“噗嗤”响。
之前他留在主脉看守,通讯器断了联系,现在看他慌不择路的样子,青铜台怕是真出大事了。
没等我们冲到探坑,就看见远处的防护栏倒了一片,黄澄澄的警示灯碎在地上,灯油混着黑液淌了满地——是阴脉气凝的,踩上去黏糊糊的,能拉出细丝。
夏禾突然拽住我,探测仪的屏幕黑得只剩一道细线:“脉气快断了!青铜台的阳脉气在往下掉!”
探坑底的景象让我们瞬间僵住。
青铜台的淡金光快熄了,台身的太阳鸟纹泛着灰,之前嵌进去的假灵核(阴脉引信)竟被撬松了半截,周围的红土裂着细缝,黑根从缝里钻出来,缠在台壁上,像给青铜台套了层黑壳。
更吓人的是,台脚绑着个黑铁炸弹,引线正“滋滋”冒白烟,上面还缠着块青铜残片——是之前从青铜台夹层里掉的,现在被用来固定炸弹。
“是他们!”沈青梧的声音发颤,她指着探坑边的脚印,“是神秘组织的靴印,刚走没多久!”
平安突然对着坑底狂吠,项圈上的桃木片青光暴涨,缠在青铜台的黑根立马缩了缩,却没退走,反而往炸弹引线缠去——要帮着引爆!
“顾沉!拆弹!”苏教授吼着,往坑底扔了袋老榆树木屑。
顾沉立马跳下去,洛阳铲拨开黑根,指尖刚碰到炸弹,就倒抽口冷气:“是地脉炸弹!引线上裹了阴脉晶粉,一剪就炸!”
夏禾趴在坑边,探测仪贴在青铜台壁上:“假灵核快掉了!再等一分钟,青铜台的阳脉气就全散了,到时候地脉一塌,咱们全埋在这儿!”
我刚想跳下去帮忙,鼻腔突然一阵发酸,淡金色的血珠滴在手上——又是脉气冲体!
灵核突然“嗡”地炸了道金光,我手里的圆珠竟自己往青铜台飞过去,贴在假灵核旁边。
两道光一撞,青铜台的残片突然全亮了,之前断裂的三块铜片从土里弹出来,拼在台壁上,正好组成半棵树的图案——枝叶纵横,顶端缠着个鸟巢状的纹路,跟之前老柏树上的“鸟巢”完全不一样,更复杂,泛着淡金的光。
“是青铜神树!”苏教授扑到坑边,放大镜盯着残片,“古蜀文写着‘神树藏真核,树墓在巢坡’——这是地图!指向祭祀坑东侧的鸟巢坡!”
可没等我们细看,炸弹的引线突然快烧到根了,黑根还在往引线上缠。顾沉急得满头汗,手里的剪刀悬在半空:“引线和阴脉晶粉粘在一起了!一剪就会触发阴脉气爆炸!”
平安突然跳进坑底,对着炸弹狂吠,桃木片的青光裹住引线,“滋滋”的白烟竟慢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之前脉气冲体的淡金血能激活残片,立马爬下坑,指尖蘸了点鼻血,往炸弹上的青铜残片抹去——血珠刚碰到残片,残片突然亮了,裹着炸弹的黑根瞬间缩了回去,引线的火也灭了!
“成了!”顾沉趁机剪断引线,把炸弹扔出坑外,赵莽冲过去用木屑盖住,黑铁壳子立马冒着白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