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所过之处,黑色邪雾被快速驱散,陶罐内壁的邪纹开始扭曲、断裂,发出刺耳的尖叫。
“邪器的邪力在快速流失!”沈青梧的探测仪疯狂报警,屏幕上的邪气数值飞速下降,“魂气中的童魂波动越来越清晰,他们还活着!”
我加大真灵核的输出,文心尺的光刃不断深入裂缝,将陶罐内壁的邪纹逐一斩断。
赵莽也趁机用桃木钉扎进陶罐底部的邪阵节点,每扎入一枚,陶罐的震动就减弱一分。
沈青梧则在一旁调配净化药剂,将松烟墨与灵脉泉水混合,通过管道注入罐内,进一步削弱邪力。
经过半个时辰的苦战,陶罐的震动彻底停止,青绿色的魂气不再外泄,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灵脉气息。
我收回文心尺和镇水文印,避水符的金光渐渐黯淡,显然消耗了不少力量。
沈青梧的探测仪显示,邪器的邪气浓度已降至安全范围,罐内的童魂残念被暂时稳住,没有消散的风险。
“成功了!邪器被彻底净化了!”沈青梧的声音带着激动,她将探测仪对准陶罐,“里面的童魂残念很稳定,只要带回岸上,用文心碑滋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赵莽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可算搞定这鬼东西了,比上次对付水脉煞灵还累。咱们快把陶罐收好,赶紧撤离,这地方待久了总觉得不安稳。”
我点点头,将陶罐小心地装进特制的防水收纳箱,里面铺着浸过灵脉泉水的锦缎,能确保童魂残念不受惊扰。
真灵核在胸口微微发烫,灵核里的童魂光点也变得安静,像是感受到了同伴的安全。
我们整理好装备,开始往湖面撤离。
避水符的屏障依旧存在,沿途的水域平静无波,之前的幻水和邪物都不见踪影。
沈青梧的探测仪显示,湖底的邪气浓度持续下降,灵脉波动逐渐恢复稳定,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就在我们即将抵达沉城东门,距离湖面只剩五十米时,湖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最初只是轻微的晃动,很快便演变成狂暴的震荡,青石板纷纷碎裂,无数碎石在水中翻滚,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
“怎么回事?!”赵莽被水流裹挟着,险些撞在青铜雕像上,他立刻用工兵铲插进石缝,稳住身形,“是地脉反噬吗?”
沈青梧的探测仪瞬间爆发出最高警报,屏幕上的邪气数值疯狂飙升,红色的光点在沉城深处快速扩大:“不是地脉反噬!是更强大的邪力!探测到巨大的能量波动,正在快速靠近我们!”
我握紧文心尺,真灵核的金光瞬间暴涨,避水符的屏障也随之加固。
震动越来越剧烈,湖水变得浑浊不堪,探照灯的光柱被碎石和漩涡搅得支离破碎,能见度骤降至不足半米。
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漩涡中心冲出,身形如同一头巨型鳗鱼,长约十余丈,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鳞片间渗着暗红色的汁液,头部顶着一个巨大的人面图案,与困魂阵的核心图案一模一样,正是水脉煞灵进化而成的水煞王!
更令人心惊的是,水煞王的身体周围,缠绕着无数道青绿色的魂丝,每一道魂丝都连接着一个小小的光点——正是被囚禁的童魂!粗略一数,竟有足足三百个,它们在魂丝的束缚下不断挣扎,发出微弱的呜咽,魂光忽明忽暗,显然已经被折磨得虚弱不堪。
水煞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音通过水流传播,震得我们耳膜发疼。
它摆动巨大的尾巴,掀起更加狂暴的水流,无数道黑色的水箭从它口中射出,直扑我们而来。
避水符的屏障及时亮起,将水箭全部挡在外面,却也被震得微微发烫,显然已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
我们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原本以为净化邪器后便能顺利撤离,却没想到沉城深处还藏着如此可怕的存在。
三百个童魂被水煞王束缚,一旦动手,他们随时可能被彻底吞噬,而我们身处湖底,避水符的有效期所剩无几,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已悄然降临。
“这下麻烦大了……”赵莽握紧工兵铲,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却依旧咬牙道,“不管它是什么怪物,咱们也不能看着这些孩子被糟蹋!平安,你说怎么打,我跟你上!”
我望着水煞王身边不断挣扎的童魂光点,真灵核在胸口剧烈发烫,灵核里的童魂光点疯狂跳动,发出强烈的共鸣。
避水符的金光越来越暗,湖底的漩涡越来越狂暴,我知道,一场关乎三百个童魂性命的终极对决,已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