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换乘警方的越野车前往库尔勒机场——从这里到东北长白山,需要先飞乌鲁木齐,再转乘专机。
库尔勒机场的晨光刚穿透云层,我们已登上飞往乌鲁木齐的航班。
舷窗外,罗布泊的戈壁渐渐缩成一片棕黄,彭加木的笔记被我贴身收好,封面的磨损痕迹里,似乎还残留着沙海的燥热。
沈青梧坐在身旁,文气分析仪的屏幕上,一道微弱的魂丝波动始终跟随着我们,像是灰袍人神秘组织留下的追踪信号。
“这魂丝很特殊,能依附在地脉气流上传播。”她指尖划过屏幕,红色波纹与航线重合,“林奶奶说,长白山的祖地龙气近期异常活跃,这些魂丝就是顺着地脉通道往东北蔓延的,我们的航班刚好撞上了这股气流。”
话音未落,前排乘客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指着舷窗外大喊:“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云层中竟浮现出长白山的虚影——雪峰、石殿、缠绕的魂丝,与彭加木笔记里的插画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虚影中隐约有孩童的身影在挥手,正是护书牌里那些童魂的轮廓。
“是魂丝幻象!”我立刻催动护书牌,淡金的安魂光带扩散开来,笼罩整个机舱,“大家别直视!这是灰袍人用魂丝制造的幻景,会勾起心底的执念!”
被幻象影响的乘客渐渐平静,但文气分析仪的警报突然尖锐起来。
沈青梧脸色发白:“魂丝在入侵飞机的导航系统!”
我握紧文心尺,正魂蓝光顺着数据线注入分析仪,与魂丝展开对抗:“赵莽,用镇魂鞭的厌胜木丝缠住导航仪!木灵文气能隔绝邪力!”
赵莽立刻抽出镇魂鞭,鞭身的木丝缠绕在设备上,金光闪烁间,导航仪的乱码渐渐恢复正常。
平安狗趴在过道上,对着机舱顶部低吼,那里的天花板竟渗出细小的黑丝,被护书牌的光带瞬间净化。
张教授翻着笔记,眉头紧锁:“彭教授写过,灰袍人的魂丝能依附任何载体传播,连高空气流都能利用,他们是想在我们抵达前就消耗我们的文气。”
飞机在乌鲁木齐转机时,我们终于摆脱了魂丝的直接干扰,但林奶奶传来的消息让气氛愈发凝重:“长白山脚下的几个村落,最近频繁出现村民‘失魂’现象,他们醒来后只记得看到‘穿灰袍的人在雪地里画符’,而且天文峰的雪线在快速后退,祖地龙气的外泄越来越严重。”
她顿了顿,补充道,“苏三醒的笔记里提到,长白山的祖龙气核一旦被激活,会引发大范围的地脉震荡,到时候魂丝会像瘟疫一样扩散。”
傍晚时分,我们抵达长春,警方的越野车早已在机场等候。
车辆驶离市区,朝着长白山方向疾驰,窗外的景色渐渐从平原变成丘陵,最后被连绵的雪山取代。
夜色渐浓,车灯劈开漫天风雪,沈青梧的分析仪突然发出警报:“前方三公里处,地脉节点异常!魂丝浓度超标十倍!”
司机立刻减速,我们透过车窗望去,前方的盘山公路竟扭曲成一道诡异的弧线,路面上覆盖的积雪泛着淡淡的黑气,像是被魂丝污染过。
平安狗突然狂吠,对着路边的树林猛扑,那里的雪堆中,竟钻出几只浑身裹雪的“雪傀儡”——它们的骨架是冻硬的树枝,身体由积雪和魂丝凝聚而成,眉心嵌着微型双鱼符号,正是灰袍人的手笔。
“是‘雪蚀傀儡’!长白山的低温让它们更坚硬!”张教授大喊,指着笔记里的记载,“彭教授说这种傀儡怕高温和木灵文气,用松筠铜扣能克制它们!”
我立刻将铜扣按在车窗上,绿光顺着玻璃蔓延,靠近的雪傀儡瞬间融化了大半。
赵莽打开车门,镇魂鞭甩成一道金光,缠住最靠前的傀儡,厌胜木丝钻进积雪,将魂丝彻底净化:“这些杂碎,以为换身‘雪衣’就能难倒我们?”
战斗刚结束,公路突然剧烈震动,前方的路面塌陷下去,露出
沈青梧的分析仪显示,冰缝深处就是地脉节点,已经被灰袍人用邪术改造过:“他们在地脉里埋了‘魂丝母巢’,用祖地龙气养着,这些雪傀儡就是母巢派出来的巡逻兵!”
我握紧文心尺,正魂蓝光劈向冰缝,魂丝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并未消散——母巢的邪力太强,仅凭我一人的文气无法彻底摧毁。
“用镇水文印!”沈青梧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取出印玺,“镇水文印新增的水脉净化能力,能顺着地脉水流扩散,刚好能克制冰缝里的魂丝!”
我接过镇水文印,将文气注入其中,印玺的绿光与文心尺的蓝光交织,顺着冰缝注入地脉。
冰缝中的魂丝瞬间冻结,随后化作冰晶碎裂,地脉的震动渐渐平息。但我们都清楚,这只是灰袍人的开胃小菜,真正的陷阱还在长白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