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机矮身往玉台冲,却被两名残兵从侧后方死死抱住腿,他们眼神空洞如死鱼,竟用额头往我膝盖骨上猛撞,摆明了要同归于尽。
“滚!”我将文心尺狠狠插进脚下冻土,正魂火顺着尺身往地面蔓延,火舌舔过残兵的裤腿,瞬间燃起橙红的火焰。
两人惨叫着松开手,在地上翻滚灭火。
我刚挣开束缚,就见雍天雄已经踩着玉台边缘爬上去,拼接完整的玉玺对准了祖龙真骨的眉心,苍老的脸被煞气染得扭曲:“煞龙睁眼,长白山就是我的天下!”
“你配提长白山?”我踩着燃烧的碎石纵身跳上玉台,怀表被掌心的汗浸得发烫,抬手就将地脉钥按在金晶石上。
绿光与金光瞬间交融,化作一道笔直的光柱射向真骨,卫星电话里的歌声突然拔高,灵童们的愿力像暖流般顺着信号涌进来,缠上光柱往真骨里钻。
祖龙真骨上的黑色煞气被光柱逼得“滋滋”作响,正从骨缝里一点点往外渗。
雍天雄气得浑身发抖,突然举起玉玺往我天灵盖砸来:“我大雍几百年基业,绝不能毁在你这黄口小儿手里!”
我侧身避开,玉玺重重砸在玉台上,“咔嚓”一声碎裂成十几块。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瘫坐在玉台上,看着真骨上的煞气越来越淡,突然疯了似的狂笑:“没用的!煞龙气已经钻进地脉分支,不出三天,整个长白山都会变成我的养煞池!”
“你根本不懂地脉的根!”我将文心尺狠狠插进真骨眉心的气孔,正魂火、地脉正气、灵童愿力三重力量在尺身爆发,金光亮得让人睁不开眼,“它的根不是龙骨,是山下百姓的热炕头,是孩子们手里的布娃娃,是这土地上所有活人的气!”
话音刚落,祖龙真骨突然发出震耳的龙吟,金色地脉气顺着墓室裂缝蔓延出去,像一张大网,将散在各处的煞气全收拢过来,一点点净化成虚无。
雍天雄的锦袍被金光裹住,身体像融雪般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龙墓的寒风里。
残兵们见统领没了踪影,手里的弯刀“当啷”落地,纷纷跪地投降。
赵莽带着支援组冲进来时,正撞见真骨恢复莹白,金色地脉气顺着甬道往地面流,他举着工兵铲的手都僵了:“乖乖,这就是祖龙真骨?比彭先生笔记里画的壮十倍!”
沈青梧的声音带着哭腔从电话里传来:“平安!地脉监测仪恢复正常了!灵童们说头不疼了,山下管护站的老周说,连冻硬的雪松都重新站直了!”
我瘫坐在玉台上,平安狗扑上来舔我的脸颊,尾巴摇得能甩起风。
赵莽蹲下来拍我的肩膀,指了指墙角的暗格:“彭先生笔记里提的地脉稳定剂就在这儿,考古队的人马上到,他队友的遗骸也能好好安葬了。”
我摸出怀表打开,表盖内侧彭加木的字迹被体温焐得清晰:“守护地脉,非守一骨一石,乃守一方生民。”
阳光从甬道尽头渗进来,照在祖龙真骨上,金色地脉气流转得愈发柔和。
这一刻我才彻底明白,所谓龙脉,从来不是供人争夺的权柄,是长白山的魂,是这方土地上所有人的希望。
走出龙墓时,天已经大亮,长白山的雪地上铺着一层碎金似的晨光。
灵童们趴在警方的巡逻车上,举着布娃娃朝我们挥手,最小的那个女孩还喊着“叔叔最棒”。
沈青梧捧着保温杯等在入口,热姜茶的香气混着雪气飘过来:“林奶奶说,龙墓会设成地脉监测点,我们都是守护长白的卫士。”
赵莽勾着我的脖子往山下走,嘴里念叨着管护站的炖菜:“老周炖的羊肉汤肯定好了,还有平安狗的牛肉罐头,管够!”
平安狗似乎听懂了,撒欢似的往山下跑,铁灰色的身影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我回头望了眼龙墓入口,晨光中的长白山巍峨庄严,金色的地脉气在雪层下流动,像这方土地永远跳动的心脏。
大雍残脉的危机彻底解除了,但我知道,守护地脉的路还长。
那个神秘人始终隐藏在幕后,像一张无形的大手在张开一张巨大的网。
怀表在胸前轻轻发烫,地脉钥的绿光与晨光交融,像是在回应这片土地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