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不逃?
金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可那笑声戛然而止时,眼底已只剩冰寒的锋芒。
因为宴席已开,主菜,也该上桌了。
他说着,全然不顾血鸠铁青的脸色,甚至还刻意眨了眨眼,语气里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
小子!你彻底惹怒本座了!
血鸠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三番两次被这炼气修士戏耍,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他此刻也顾不上什么活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将这狂妄之徒碎尸万段,再抽魂炼魄,定要让他尝尽世间苦楚!
可不等他动手,金九已率先发难:
第四魂技——血狱剑牢!
八柄暗金色的巨大剑影骤然浮现,凝实如铸,瞬间组成一座剑域牢笼,将血鸠死死困在中央。
血鸠显然没料到这魂技竟是大范围困术,一时不备,竟真被结结实实地锁在了里面。
金九放出魂技后根本不看结果,争分夺秒地闪到被捆缚的六人面前,指尖掐诀如蝶穿花,几乎不分先后地点在罗天枭六人的眉心。
圣殿审判——孕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罗天枭六人的絮叨戛然而止,连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生命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血鸠突破剑牢而出,随即暴喝,他不过被困了短短一息,刚催动血魂幡震碎剑牢,就看到了金九点向六人眉心的手指。
下一瞬,他在惊骇的目光中看到。
六道被捆缚的身影如蜡炬遇火,又如冰雪消融,周身腾起无形的火焰,那是精气神在疯狂自燃!
他们头顶三尺处,六座形态各异的鼎状法魂浮现,鼎身燃烧着淡青色火焰,隐约能听到鼎中传来地缚灵般的凄厉惨叫,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紧接着,这些燃烧的身影与法魂一同化作流光,在半空一点交汇汇聚。
骤然间,一股沛然莫御的吸力从那交汇点爆发出来!
方圆五百丈内的空气、砂砾、土石、木屑、砖瓦,乃至散落的血液残肢、尸骸,连同天地间的灵气与煞气,都被这股力量搅动,疯狂向那一点涌去。
就连天上的云层也风云变色,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拉扯着,向那点压来。
这股吸力之强,连血鸠都感到身形一滞,他连忙催起血煞灵元护罩,才勉强稳住身形,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眯眼在那由能量与物质组成的巨大飓风中搜寻金九的身影,却发现对方早已消失无踪。
不过十息功夫,那交汇点便膨胀成了一个近二十丈的巨型血茧,茧身布满粗大的血管,如同一颗跳动的巨心,每一次收缩都发出沉闷如雷的心跳声,仿佛有一头远古凶兽正在其中酝酿。
血鸠瞳孔骤缩,脸色剧变。
金九的突然消失,罗天枭等人诡异化为这血茧的一部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里面定然在孕育某种恐怖的存在。
冥冥中,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在尖叫,催促他立刻撤退。
可长久以来的自傲让他僵在原地,他若走了,血煞坊必将覆灭。
更重要的是,他绝不能被自己口中的蝼蚁吓退!
他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血鸠运转全身法力,凝出一道凝练如实质、锋锐无匹的血煞指,急射向血茧。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那血茧竟像是吸收了大补之物,收缩的速度陡然加快,茧身的血光亮得愈发刺眼。
本座就不信了!
血鸠咬牙,猛地一指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