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餐厅的水晶吊灯洒下暖融融的光,长条形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张嫂和另一位帮厨阿姨刚把最后一道松鼠鳜鱼端上桌,蒸腾的热气里混着糖醋的香气,把桌面衬得格外丰盛——红烧海参、蒜蓉粉丝蒸龙虾、松茸炖鸡汤是硬菜,清炒时蔬、凉拌海蜇、蜜饯山药凑着清爽口,角落里还摆着甜甜爱吃的南瓜小米粥和一碟刚出炉的奶黄包。
“人齐了就开饭吧。”陈阳坐在主位上,看了眼陆续落座的几人。李宁鱼刚脱下西装外套,挽着袖子露出手腕上简单的银镯;陈溪把书包放在椅边,手里还捏着半块在路上没吃完的橘子;甜甜被陈阳抱到儿童椅上,小短腿晃悠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碟奶黄包。
李幼薇挨着甜甜坐下,刚动筷子想夹块鱼肉,就被小丫头伸手拦住:“妈妈,石头!”她献宝似的把下午陈阳给的粉欧泊原石推到李幼薇面前,“爸爸给的,像草莓糖!”
李幼薇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甜甜收好,别掉地上了。”转头看向陈阳时,目光里带着点温和的谢意,“您刚回来就陪她疯。”
“回来不就是陪孩子的?”陈阳给甜甜夹了个剥好的虾仁,又看向李宁鱼,“公司新系列的宣传方案定了?”
“定了,下周开始投广告。”李宁鱼喝了口汤,“小溪今天帮着核对了代言人的合同细节,没出纰漏。”
陈溪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扒了口饭小声说:“还是宁鱼姐教得好。”
饭桌上没人提陈铭的事,连最敏感的陈溪都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甜甜时不时举着勺子要喂陈阳喝粥,被烫得龇牙咧嘴也乐呵;李宁鱼说着公司里的趣事,陈溪偶尔插两句嘴,李幼薇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甜甜擦去嘴角的汤汁。
暖黄的灯光落在每个人脸上,把饭菜的香气揉进琐碎的话语里。陈阳看着眼前的场景,下午接电话时的郁气渐渐散了,他拿起公筷给每个人都添了些菜,声音平和:“多吃点,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
窗外的夜色渐浓,海浪声隐约传来,餐桌上的笑声混着碗筷轻碰的声响,成了这栋房子里最安稳的调子。
夜色像一块厚重的墨绸,将海城的霓虹晕染得模糊。陈阳在卧室换了身不起眼的深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遮住大半张脸。他站在穿衣镜前,指尖微动,精神力如细密的网悄然铺开,掠过客厅时,老林正在检查门窗,张嫂的房间已经熄了灯——家里一切如常。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借着二楼露台的阴影翻身跃下,落地时像片羽毛般无声。按照脑中记好的位置,他先是穿过两条僻静的小巷,来到城西一处废弃的罐头厂——这是“虎帮”的老巢,明面上是仓储仓库,暗地里藏着不少勾当。
精神力在厂区内铺开,120米内的动静尽收耳底:值班室里两个守卫正打盹,仓库深处传来麻将牌碰撞的脆响。陈阳绕到仓库后墙,借着排水管翻进院内,避开巡逻的守卫,轻车熟路地摸到办公楼二楼的财务室。
门锁在精神力的干扰下悄无声息地弹开。他走进屋,目光扫过保险柜和靠墙的文件柜,指尖一扬,几本记着暗账的牛皮本凭空消失,电脑主机里的硬盘也被他用精神力抽出收好。做完这些,他从空间里取出几个密封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从境外“收”来的高纯度毒品,足有三百公斤,被他分别藏在文件柜后和保险柜底层,位置隐蔽却又能保证搜查时一定会被发现。
离开罐头厂时,巡逻的守卫打了个哈欠,丝毫没察觉有人来过。
半小时后,陈阳出现在城东的一栋旧楼前——这里是“蛇堂”的据点,楼下挂着“废品回收”的幌子。他故技重施,精神力探知楼内结构后,从通风管道潜入核心区域。会计室的抽屉里锁着几本手写账本,记录着高利贷和地下赌场的流水,他一并收进空间;服务器机房里,他拷贝了所有电子证据,随后同样放下三百公斤毒品,藏在服务器机柜的夹层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前后不过一个小时。
回到家时,客厅的挂钟指向凌晨一点。陈阳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复杂的代码像瀑布般滚动,层层加密的邮件被发送到几个匿名的官方举报邮箱,附件里是经过处理的部分证据截图,精准指向两个帮派的老巢位置。
做完这一切,他删除了所有操作痕迹,将存有完整证据的硬盘锁进书桌抽屉。窗外的海浪拍打着礁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陈阳揉了揉眉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两颗埋在海城地下的炸弹,该被引爆了。
天刚蒙蒙亮,海面上还浮着层薄雾,陈阳已经换好一身宽松的太极服,在院子里舒展筋骨。老林端着两杯热茶放在石桌上,也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练功衫:“先生这趟回来,气息稳了不少。”
“出去走了走,倒比在办公室待着舒坦。”陈阳抬手起势,动作慢悠悠的,掌心似有若无地跟着气流转动。老林紧随其后,招式与他如出一辙,两人一进一退,晨光透过椰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带着种岁月沉淀的默契。
“昨晚看您书房灯亮到后半夜,是有什么事?”老林压着嗓子问,招式没停。
陈阳手腕轻翻,带起一阵微风:“小事,处理完了。”没再多说,老林也知趣地闭了嘴,只专注于脚下的步子。
练到日头渐高,张嫂在厨房门口喊了声“开早饭了”,两人才收了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