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午,陈阳坐在书房翻检公文,窗棂外的日头刚过辰时,忽然想起皇帝的五十大寿万寿节,算来不过十日便要启幕。他指尖在砚台上顿了顿,暗自思忖:陛下寿辰,寻常奇珍异宝怕是入不了眼,总得寻份既合时宜又显心意的礼物才好。
思来想去,满架典籍、库房珍玩都觉不妥,直到瞥见案头那本新修的《农桑辑要》,才心头一亮——双穗稻谷。此物既应了“岁稔年丰”的吉兆,透着对农事民生的关切,断不会落个刻意献媚的嫌疑,反倒合了陛下近来重视农桑的心思。只是这双穗稻珍稀,何处可得?陈阳指尖在舆图上轻轻一点,目光落在了南边——暹罗、交趾一带湿热多雨,或许能寻到这般异稻。
陈阳主意一定,当即唤来管家李德全:“我要离府几日,去寻一件为陛下寿辰准备的宝物。”
李德全躬身应道:“老爷放心,府里的事老奴会仔细打点。”
“嗯,”陈阳点头,“这几日我不在,府中若有拿不定的事,你多问夫人的意思。内外上下你也多照看着,莫出纰漏。”
李德全忙道:“奴才省得,定不叫老爷操心。”
吩咐妥当,陈阳取了件轻便的行囊,没带亲卫,未等日头过午便出了府门。马蹄碾过青石板路,不多时便出了城门,一路向南而去。
马蹄一路向南,行至百里外时,暮色已染透天际。陈阳示意亲卫在一处僻静山脚下停驻,周遭林木茂密,不见人烟。
他翻身下马,拍了拍马背,心念一动,那匹骏马便缓缓隐没,被收入了随身空间的养殖区。紧接着,一道金属光泽从空间中显现,竟是一架样式奇特的直升机。陈阳熟练地扳动操控杆,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旋翼卷起林间落叶。他纵身跃入驾驶舱,直升机缓缓升空,冲破暮色,朝着南方交趾的方向疾速飞去——有这铁鸟代步,几个时辰之内便能抵达,比车马快了何止十倍。
后半夜两三点,直升机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交趾地界一片稻田旁的密林里。陈阳收了机身,借着朦胧月色打量四周,田埂上的稻禾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正是六月稻穗初成的时节。
他凝神催动精神力,无形的感知如涟漪般扩散开来,覆盖住周围六十米内的稻田,连地下六十米的土壤纹理都清晰可辨。不多时,感知触到一处异常——一丛稻禾中,竟有几株是一茎双穗,饱满的谷粒在月下泛着浅黄光泽。
陈阳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连带着根部土壤挖出那几株双穗稻,转身将其移入空间种植区。那里早已备下几口大缸,缸中铺着肥沃黑土,他将整株稻禾连土放入缸内,轻轻压实,又引了些空间里的活水浸润,确保稻株鲜活。
将这几株双穗稻安置妥当,陈阳从空间取出马匹,翻身上鞍,借着月色一路向南。每路过一片稻田,他便勒住马缰,凝神催动精神力,六十米内的稻禾根系、土壤脉络尽在感知中。若遇双穗稻,便如法炮制,连土带株挖起,收入空间种植区的大缸里。
马蹄踏过田埂,露水打湿了裤脚,精神力一遍遍扫过稻田,他却毫无倦意。这般走走停停,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天边透出微光,他仍在继续——多寻几株,凑成一捧,献给皇帝时才更显诚意。
天色渐亮,晨露沾湿了街角的青石板。陈阳换了身体面的绸缎长衫,走进镇上的“恒昌商行”。掌柜正趴在柜台上拨算盘,见他进来,连忙起身:“客官可是来采买?咱这仓库里的货,保准齐全。”
陈阳径直走到后堂,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货物,开门见山:“你们仓库里的稻米,有多少我要多少。”
掌柜眼睛瞪得溜圆:“客官没说笑?光是新收的稻米就有五百多石,还有往年的陈米两百石,加起来近八百石呢!”
“一并包了。”陈阳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寻常小事,“另外,鲜果里的番荔枝、山竹、红毛丹,有多少装多少;香料里的肉桂、荜茇、豆蔻、血竭,也按仓库存量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