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最后一笔空单平仓时,办公室里的操盘手们几乎瘫在椅子上。桌上的披萨盒堆了半人高,咖啡杯里的残渣结了层壳,每个人的眼底都挂着浓重的青黑,但看着屏幕上的总收益数字,没人舍得合眼。
“1.22亿+8800万+9400万+1.18亿……”卡尔掰着手指算完,声音发飘,“总共4.22亿美元。”
陈阳拿起电话,给赵峰拨了过去:“通知财务,按协议把10%的佣金划到他们的瑞士账户。另外,准备点新鲜的饭菜,让他们好好吃顿热的。”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边,台风刚过的港岛露出湛蓝的天,维多利亚港的水面闪着碎金般的光。桌上的结算单显示,他的个人账户从2.3亿美元变成了6.52亿美元,数字后面的小数点像一颗沉甸甸的砝码,压在这两个月的惊心动魄上。
“收拾东西吧。”陈阳对操盘手们说,“明天会有人送你们去机场,这段时间的事,烂在肚子里。”
艾伦站起身,伸手和陈阳握了握,掌心全是汗:“陈先生,下次有这种‘机会’,记得找我们。”
陈阳笑了笑,没说话。办公室里的电脑正在被格式化,那些跳动的汇率曲线、闪烁的订单数字,终将像这场金融风暴的余波一样,消散在港岛的夜色里。
9月1日清晨,港岛的阳光刚漫过录音棚的玻璃窗,陈阳已经站在麦克风前试音。调音台后的制作人举着耳机示意:“声线状态不错,比巡演时稳多了。”
他点点头,指尖划过面前的歌词本——第一首录的是《IwantItthatway》。伴奏响起时,他刻意压低声线,避开原曲的少年感,用更沉的音色包裹旋律,尾音处带了点港岛粤语歌的转音技巧。录音室的时钟从八点走到十二点,当最后一个音符落地,制作人推开门笑:“这版比原版多了点‘故事感’,能让欧美听众记住。”
接下来的二十天,录音棚成了他的专属空间。每天早上七点进棚,凌晨两点才出来,林志成派来的助理每隔四小时送一次餐,保温桶里的燕窝粥总冒着热气。录《YouRaiseUp》时,他特意让弦乐组加了二胡的音色,中西乐器的碰撞在混音里开出奇花;录《byebyebye》那天正赶上台风天,窗外的风雨声混进录音,反倒让他唱得更有张力,副歌部分的爆发力震得麦克风都在颤。
9月20日,最后一首《UptownGirl》录完,陈阳靠在墙角喝冰水,看着制作人把24首歌按专辑分类存档。《horizonofEchoes》的母带标签上,每首歌后面都标着“改”字——《SeasonstheSun》加了钢琴间奏,《thatswhy》的高潮部分升了半个key,全是他熬了十几个通宵磨出来的细节。
“下一步,V。”林志成拿着行程表进来,上面密密麻麻标着六个城市,“纽约的摩天楼拍《byebyebye》的舞蹈场面,伦敦的复古街道搭《UptownGirl》的场景,冰岛的极光配《YouRaiseUp》,剩下的在港岛和台北棚拍。”
9月22日,陈阳的私人飞机降落在纽约肯尼迪机场。时代广场的大屏正在播放他之前的巡演片段,街头的路人举着手机跟拍,他却一头扎进布鲁克林的仓库片场——那里搭了面由500块镜子组成的墙,是《AllRise》的拍摄地。舞蹈老师喊着节拍时,他额角的汗滴在镜面反射出细碎的光,三个小时跳下来,衬衫能拧出半盆水。
转场伦敦那天,他凌晨四点就爬起来赶工。在泰晤士河边的红色电话亭旁,穿着复古西装拍《UptownGirl》的镜头,路过的老太太举着伞看了半天,笑着用伦敦腔说:“小伙子比唱片里唱得还精神。”
最折腾的是冰岛的外景。10月5日的极光下,他穿着单薄的黑衬衫站在冰原上,对着镜头唱《YouRaiseUp》。寒风灌进喉咙,每唱一句都像吞了冰碴,导演喊“卡”的时候,他的睫毛上已经结了霜。助理裹着毛毯跑过来,手里的热可可烫得能焐红指尖:“还有最后三个镜头,拍完就能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