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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心知肚明,毕竟警局年年都指着蒋天生的,拿人手短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虽然此刻面上无光,但想到源源不断的好处,心里倒也平衡。
蒋先生今日前来有何指教?最近贵社风平浪静,该打点的我们早都安排妥当了。
蒋天生嘴角微扬,这些年砸下去的银子总算没白费。
见对方不怒自威的气势,局长额头沁出细密汗珠。
您说得是,能压下的案子我们绝不上报,保证处理得干干净净。
说着赶忙沏了珍藏的茶叶奉上。蒋天生浅尝一口便搁下茶杯,取出方巾拭了拭唇角。
局长心头一紧,生怕这茶不合心意。若惹恼了这位财神爷,头顶的**怕是保不住了。
蒋天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抬眼看向满头大汗的警察局长。不必换了,我在等人。
局长搓着手赔笑:蒋先生等的是......
等人到了你自然知道。蒋天生放下茶杯,起身走向门外。陈耀紧随其后,低声道:这些吃白饭的废物,连主子要什么都摸不清。
走廊里,蒋天生冷笑:养条狗还知道看门,这局长连狗都不如。
确实该换人了。陈耀附和道,油嘴滑舌不办事,留着也是浪费。
车队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庭院寂静。蒋天生瞥见押解花仔荣的**,嘴角扬起:总算来了。
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时,局长正擦拭着新冒出的冷汗。曹sir!你疯了?审讯室在楼下!
曹sir拽着五花大绑的花仔荣,对局长的呵斥充耳不闻。铐链哗啦作响,花仔荣看清沙发上的人影,顿时面如死灰。
蒋...蒋先生?!局长的茶杯砸在地毯上,褐色的茶渍像他此刻扩散的恐惧。
蒋天生盯着花仔荣,嘴角挂着冷笑:花仔荣,要不是警察帮忙,还真逮不着你。能让警察出手,你也算有本事了。
花仔荣低着头不敢吭声,蒋天生见状脸色骤变。他起身抄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花仔荣头上。花仔荣眼前一黒栽倒在地,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淌。
蒋天生掂着断成两截的烟灰缸,仍不解气。他端起局长泡的茶——那杯只抿了一口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直接泼在花仔荣脸上。茶叶黏在伤口上,烫得花仔荣一个激灵醒过来,费力眨掉睫毛上沾的茶叶渣。
曹sir把人拽起来按回椅子。花仔荣脑袋嗡嗡作响,闻到自己血的味道,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认怂。蒋天生火冒三丈,反手又是两记耳光,打得对方嘴角渗血。
蒋先生,花仔荣啐出口血沫,私自动刑不说缘由,洪乐社跟你们洪兴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这副硬骨头模样倒让蒋天生来了兴致。呵,差点忘了正事。说着又甩过去两巴掌,连洪兴的财务公司都敢碰,**有几条命?要是公司出事,把你剁碎了喂狗都是轻的!每个字都淬着毒。
花仔荣听到蒋天生的话,不禁冷笑两声。
你的洪兴?蒋先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要不是靠你父亲的关系,你以为能当上这个社团的老大?
想到这些往事,花仔荣就觉得蒋天生太过嚣张,现在居然还敢说洪兴是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
蒋天生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是替戴泉来出头的吧?现在他是不是已经放弃你了?
少胡说八道!花仔荣怒目而视,我就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这是我们洪乐社团的事,与他人无关。
看着花仔荣愤恨的眼神,蒋天生冷笑道:像你这样的忠犬我见多了。不过留着你还有用,死了反而可惜。
花仔荣不明白蒋天生的盘算,但隐约感觉到对方在酝酿更疯狂的计划。
曹sir,带他下去好好审问,务必让他开口。蒋天生擦了擦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审讯室里,曹sir播放了陈耀提供的监控视频:花仔荣,视频里的人就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花仔荣盯着屏幕,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长得像而已,这根本不是我。想用这种把戏套话,休想!
曹sir听花仔荣这么说,觉得他完全是在胡说八道,明明长得这么像,却死不承认。
行,那你告诉我今天上午11点到1点你在哪儿?有没有人能证明?
花仔荣眼珠转了转,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昨晚我熬到凌晨4点才睡,今天直接睡到下午1点,你们来抓我的时候我刚起床吃饭。没人能证明。
曹sir认真记录下他的供词,又从证物袋里取出一套衣服:看清楚了,这是在你家搜出来的,和监控录像里的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
看到自己穿过的衣服,花仔荣心里直打鼓,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找到了证据。
曹sir察觉到他眼中的慌乱和犹豫,趁势说道:现在坦白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你应该清楚,洪兴社不会轻易放过你。
花仔荣当然明白这话的份量,再不认罪恐怕要吃尽苦头。但他还是嘴硬:我说的都是实话!这衣服可能是巧合,说不定我们是在同一家店买的。再说那人戴着口罩,怎么能确定就是我?
见他还死不认账,曹sir失望地摇了摇头。
此时局长办公室里,蒋天生正在等曹sir的消息,突然接到公司来电。
老板,我是阿莫。财务已经醒了,医生说只是受了惊吓,休养几天就好。
听到这个好消息,蒋天生长舒一口气。
陈耀见状连忙问道:蒋先生,医院那边有消息了?情况怎么样?
看着陈耀关切的神情,蒋天生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