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躺在地上，呼吸越来越弱，手指却猛地抓住苏逸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雨夜……”他气若游丝，“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实验体全失控了……杀了研究员，撞破实验室……军方封了消息，把剩下的样本转移了……”

“我呢？”苏逸盯着他，“我在哪？”

“你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他们以为你死了……可你逃了……”

话没说完，老头的手一松，头歪向一边。

苏逸缓缓把他放平，目光落在他后颈处——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另一枚微型飞刀，几乎完全没入皮肤，只露出一点漆黑的尾端。

他伸手拔出来一看，刀身上同样刻着玄门密纹。

“清道夫的人。”陈梦瑶靠过来，声音发紧，“他们一直在这儿埋线。”

苏逸没说话，只是把两把飞刀并排放在掌心。融兵鼎微微发热，似乎对这类金属有种本能的排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血还在渗，颜色比刚才更深了些，紫得几乎发黑。

“这血……不是病。”他忽然说，“是钥匙。”

“什么？”

“他们在找能激活基因密码的人。”他攥紧飞刀，“而我的血，就是启动所有实验的开关。”

陈梦瑶看着他：“所以那些改造人追你，不是为了杀你，是为了抓你？”

“也许一开始是杀。”苏逸站起身，把飞刀塞进衣兜，“但现在，他们得活口。”

外面依旧安静，通道里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后续攻击。仿佛那一刀之后，对方就撤了。

但这恰恰最危险。

“他们知道我们来了。”陈梦瑶低声说，“接下来每一步，都是陷阱。”

苏逸走到那具完好无损的培养舱前，伸手擦去玻璃上的雾气。里面的“自己”依然闭着眼，皮肤苍白，像是沉睡多年。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泛黄的照片，翻到背面。

一行小字写着：**S-09实验体移植成功，基因稳定性达标，建议进入融合阶段。**

日期是二十年前的十月十七日。

正是他记忆空白的那一年。

“我不是逃出来的。”他声音很轻，“我是被扔掉的。”

“什么？”

“他们觉得我没用了。”他回头看向陈梦瑶，“于是把我丢在雨夜里，任我自生自灭。可我没死，还活到现在，还觉醒了九鼎吞天诀……这不是巧合。”

她看着他：“你是故意回来的？”

“我不知道。”他摇头，“但我能感觉到，这里的一切都在等我。”

远处，煤油灯的火苗忽然晃了一下。

苏逸立刻警觉，目光扫向通道入口。

风停了，红外扫描仪显示空气流动为零。

可就在刚才，明明有一股气流掠过脸颊，带着一丝极淡的药味——和他伤口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

“有人在模仿我的存在。”他说。

陈梦瑶握紧数据盒：“你是说，

苏逸没回答，而是弯腰捡起一块碎玻璃，随手一抛。

玻璃片飞向通道深处，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秒后，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扔了一块，这次砸在一根垂下的管子上，叮当一声。

依旧安静。

可当他第三次抬手时，指尖刚触到碎片，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吸声——

就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