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破绽。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信徒离他只剩三步,三角叉高高举起,紫光凝聚成一点,眼看就要落下。
苏逸动了。
他没有闪避,也没有攻击,而是抬起右手,食指直指对方胸口。
断因果鼎轰然爆发。
一道无形之力穿透空间,精准刺向那根紫线的连接点——就在三角叉与胸膛交汇的位置。
时间仿佛停了一瞬。
那信徒的动作戛然而止。紫光从他眼中熄灭,脸上符纹迅速褪色。他的手指开始发白,接着是手掌、手臂,像是被风吹散的灰烬,一层层剥落。整个人从指尖开始,寸寸化灰,随风飘散。
连尸体都没留下。
紫光网瞬间崩裂,其余四人踉跄后退,三角叉上的光芒黯淡下来,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苏逸单膝跪地,喉咙一甜,差点吐出来。断因果鼎的反噬比想象中还狠,像是有把锯子在割他的经脉。他抬手抹了把嘴,指尖沾了血。
可他顾不上了。
就在那名信徒消失的地方,空间没有恢复平静,反而撕开一道幽深裂隙。它悬在半空,边缘不规则,内部光影流转,像是藏着另一个世界。
他喘着气,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融兵鼎自动吸附周围的金属碎屑,在周身形成一圈松散的防御层。他盯着那道裂隙,心跳加快。
里面,有画面。
二十年前。
多个城市同时亮起红光。地下实验室,一排排手术台并列摆放,每张台上都躺着一个男人,面容相似,胸口插着相同的青铜管。有人正在往他们体内植入某种黑色物质——那是蛟魂的残片。
全球布局。
早就开始了。
他瞳孔紧缩。养父不是特例,他自己也不是唯一的承鼎人。玄门造的不是继承者,是容器。批量生产,统一编号,等着某一天被唤醒。
而他,只是其中之一。
裂隙中的画面还在流转,新的场景浮现:一座雪山深处,石门缓缓开启,门后盘坐着一个披着灰袍的人,手里握着一支断角的三角叉,抬头望向天空。
苏逸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面容,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梵唱。
剩下的四名信徒已经重新站定,三角叉再次举起,紫光虽弱,却在缓慢凝聚。他们没退,也没进攻,只是围成半圆,封锁他的退路。
他知道,他们不会让他继续看下去。
他抹了把脸,血和灰混在一起,黏在指缝里。断因果鼎还在烧,经脉像被针扎,可他不能倒。笔记本还在怀里,湘西的线索还在,哪怕只剩半句,也得走下去。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对准裂隙。
既然你们不让看,那就别怪我——
掀了这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