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在这儿待了。”她说，“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回来。”

苏逸环顾四周，冰洞深处一片死寂，风暴停了，寒气也降了下来。原本到处都是裂痕的墙壁现在安静得出奇，连滴水声都没有。

他最后看了眼神兽消失的方向，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走。”他说，“去侧厅。”

两人一前一后往冰洞偏殿移动。那里是进来时勘察过的空腔，结构稳定，适合短暂停留。路上谁都没说话，脚步很轻，像是怕吵醒什么不该醒的东西。

到了侧厅，苏逸靠墙坐下，第一时间检查身体状态。经脉还有些撕裂感，但融兵鼎一直在修复，问题不大。右手掌心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碰到衣服还会疼。

陈梦瑶站在门口警戒，耳朵竖着听动静。

“你说它为什么突然走了？”她忽然问。

“不清楚。”苏逸摸了摸胸口的玉简，“可能是觉得我不算外人了？或者……这东西本来就是要给我的？”

“你太自信了吧。”她瞥他一眼，“它要是真认可你，干嘛前面追着你打？”

“那可能是因为规则变了。”苏逸说，“我刚才初步掌控了开龙渊鼎的力量，也许触发了某种判定机制。就像钥匙插进锁眼，门自然就开了。”

陈梦瑶皱眉：“所以它是守护者，不是主人？”

“应该是。”苏逸点头，“真正的主人早就没了。它只是执行命令的工具，等到命定之人出现，任务完成，它也就退场了。”

“听起来挺惨的。”她轻声说。

“可它差点杀了我们。”苏逸冷笑，“别忘了它喷出来的冰龙卷，那可不是测试实力，是真想灭口。”

正说着，怀里的玉简突然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冲他的识海，而是整个冰洞深处传来一阵低频嗡鸣，像是某种共鸣被唤醒了。

苏逸立刻坐直：“不对劲。”

陈梦瑶转身看向通道：“声音是从主洞传来的。”

“不是回音。”苏逸把手按在地上，“是地脉在共振，频率跟玉简一样。”

两人沉默了几秒。

“要不要回去看看？”她问。

“疯了吧？”苏逸瞪她，“拿了东西就想跑，你还想送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翻白眼，“我是说，它既然留下这玩意，说不定还有别的安排。我们现在跑了，会不会触发什么后续机制？”

苏逸愣住。

这话有点道理。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位置，玉简还在微微发热。

“先别动。”他说，“等等看还会不会响。”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声。

像是某块冰裂开了。

接着，第二声。

第三声。

越来越密，由远及近，朝着侧厅这边逼近。

苏逸猛地起身，挡在陈梦瑶前面。

通道尽头，一道影子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