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手猛地收紧，苏逸脚踝一凉。

他低头看去，那人的手指像铁钩一样扣住他的鞋面，指节泛白，手臂青筋暴起。虽然已经被镇魂鼎封了识海，但这家伙临死前还留了一手，体内残存的符文在疯狂燃烧，像是要把最后一丝力气全压出来。

“找死。”苏逸低喝一声。

右掌直接拍下，焚元之力从掌心炸开，顺着对方手臂一路烧上去。皮肉焦裂的声音响起，黑血从破裂的皮肤里渗出，那条手臂瞬间干瘪下去，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

那人身体抽了一下，终于不动了。

苏逸甩了甩脚，把那只手踢开，转身回到能源核心前。主控晶体已经碎成粉末，但他没急着走。地下还有东西在跳。

他蹲下身，手掌贴在地面。第九鼎缓缓转动，吞噬之力顺着地板缝隙往下探。果然，底层反应堆还在发出微弱脉冲，像是心脏停跳前的最后一颤。

“想靠备用电源续命？”苏逸冷笑，“晚了。”

吞噬之力猛然扩张，像一张大口直接咬住反应堆主轴。能量倒流，残余的供能线路一根根断裂，地底传来几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彻底崩塌。

头顶的应急灯闪了几下，彻底熄灭。

大厅陷入一片黑暗。

几秒后，角落里的备用照明重新亮起，昏黄的光洒在地上。控制台上的指示灯还在闪，红的绿的交替跳动。

陈梦瑶站在门口，盯着那些闪烁的光点，眉头皱了起来：“还没完？”

“不是没完。”苏逸站起身，闭上眼，九鼎在他体内缓缓运转，感知着整个空间的能量流动。过了两秒，他睁开眼，“是断气前的抽搐。”

他走到控制台前，抬手就是一道雷劫之力轰出。电光炸裂，整排操作面板瞬间熔化，线路噼啪作响，冒出一股黑烟。

“现在是真的死了。”他说。

陈梦瑶走近几步，看着冒烟的核心装置：“我们成功了？”

“核心全毁。”苏逸点头，“没有三个月，他们别想重建这套系统。”

她松了口气，把引爆器收进衣兜。现场到处都是碎片和冷却液的痕迹，墙角还有战斗时炸出来的坑。她抬头看了眼金属闸门，外面已经没人撞门了，走廊安静下来。

“接下来怎么办？”

“先撤。”苏逸环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回去再汇总情报。”

他正要迈步，忽然停下。

地板震了一下。

很轻，像是远处有设备关闭引起的震动。但苏逸感觉到了不对。他低头看向脚下，刚才吞噬反应堆的时候，第九鼎反馈回来一段异常数据——最底层有一段管道没连进来。

“等等。”他蹲下身，手掌再次贴地，吞噬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向地底深处。

三秒后，他脸色变了。

“有问题。”

“什么问题？”陈梦瑶立刻警觉。

“为它不接主线路，独立供能。现在主系统断了，它反而启动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苏逸站起身，盯着核心底部那个被撬开的盖板，“他们的计划可能没完全停。”

陈梦瑶眼神一紧：“还能重启？”

“不一定。”苏逸摇头，“但它在收集数据。主控模块虽然碎了，但刚才我们破坏的过程，它全都记下来了。下次他们修，就有了修复模板。”

“那就不能留。”她说。

苏逸没说话，转身走向核心底部。他伸手进去，把那块已经碎裂的主控晶体残片全部掏出来，放在掌心。晶体表面布满裂纹，光芒早就消失。

他张开嘴，第九鼎张口一吸。

碎屑化作细粉，被直接吞入体内。能量在经脉中流转一圈，被彻底炼化，连一丝波动都没留下。

“现在，他们连修复的样本都没有了。”他说。

陈梦瑶看着他：“你连这都想到？”

“吃过亏才知道。”苏逸擦了擦手，“上次在南岭基地，我就漏了个备份芯片，结果他们半个月就恢复了系统。这次我不犯同样的错。”

她点点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