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走过去，盯着屏幕。那波形图像是某种生物的心跳，规律、沉重、越来越急。

“它醒了。”他说。

赵无尘握紧拳头：“什么时候动手？”

“丑时初刻。”苏逸转过身，看向所有人，“玄门弟子去北邙山，做出强攻姿态，但不要真的突入。散修队伍绕后埋伏赤水渊出口，看到人影就骚扰，逼他们分兵。海外团队带着干扰仪上天阙峰高点，等我信号再启动。”

“那你呢？”林远舟问。

“我去主控室。”苏逸说，“切断能源核心。只有我能吞掉那东西的能量，不让它爆炸。”

“你一个人？”陈梦瑶忍不住问。

“带两个人。”他说，“一个能扛伤，一个能开锁。人选我自己定。”

没人反对。

张守真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符牌，递给苏逸：“太虚观最后一件护心令。戴在身上，能抗一次致命伤。”

赵无尘摘下腰间的匕首，扔过来：“刀口开了三十七个洞，每个都沾过永生会的血。”

林远舟没给东西，只说了一句：“通讯频道保持畅通，五秒内没回应，我就炸山。”

苏逸接过符牌和刀，一一收好。

他走到阵台前，手掌再次按下去。九鼎之力缓缓注入地面，残破的纹路一点点亮起，青铜色的光沿着沟槽蔓延，最后在头顶形成一圈虚影，像是九尊鼎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

那一刻，没人再说他是凡人。

陈梦瑶打开终端，调出作战地图。三个战区标记清晰，红点闪烁。

“护界盟各单位注意。”她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出去，“行动时间改为丑时初刻，重复，丑时初刻。目标：阻止献祭，关闭伪龙渊。这不是演习。”

苏逸闭上眼，感受着体内的节奏。

九鼎轮转，血脉发热。

他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会决定很多人的命。

也会结束很多人的命。

但他必须去。

风雪拍打着石门，屋内灯火未熄。

张守真带着弟子们开始诵经，低沉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赵无尘检查了一遍弹药，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林远舟蹲在设备旁，最后一遍测试干扰仪的响应速度。

陈梦瑶坐在终端前，手指放在回车键上。

苏逸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山影。

他还穿着那件旧夹克，袖口磨得起了毛边。

可他的影子映在墙上，却像一尊鼎。

终端突然震动。

新消息。

陈梦瑶点开。

画面是一段实时监控，来自天阙峰顶的隐蔽摄像头。

那道裂缝，又宽了半寸。

边缘的晶光，已经开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