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抬起左手，五指张开，融兵鼎全力运转。他的手臂开始发黑，血管凸起，像有东西在里面撞击。他没躲，也没停，反而往前踏了一步，直接把手伸进那团黑雾里。

灼烧感立刻传来。

不是疼，是一种更深的侵蚀，像是细胞在被一点点拆解。但他咬住牙，继续催动鼎纹，把那些病毒当成能量源，硬生生往体内拉。

金色的光从他瞳孔里闪了一下。

一分钟后，黑雾消失，水池恢复流动。他收回手，指尖焦黑，脱了一层皮。

“清完了？”陈梦瑶问。

“暂时。”他甩了甩手，“这只是第一批。还有三处节点没处理。”

“你要一个个去？”

“不然呢？”

“你不累吗？”

苏逸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站在车门口，脸上沾了点泥，头发乱了，但眼神很亮。

“累。”他说，“但我不能停。”

第二天上午，市中心医院地下实验室。

张维醒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苏逸，坐在床边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基因报告。

“你们救了我？”他声音哑。

“你差点死在楼顶。”

“我知道。”张维动了动手，“他们逼我说出终止程序的方法。我没说。”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是谁。”他盯着苏逸，“两年前，我在数据库里见过你的基因序列。和‘初火计划’的主样本完全匹配。你们家族……不是普通人。”

“说重点。”

“基因炸弹需要两个条件才能关闭。”张维喘了口气，“一是指定基因持有者的血液，二是来自伪鼎本身的能量频率。缺一不可。”

苏逸低头看报告，手指划过最后一行结论。

“也就是说，只有我能停它。”

“对。而且必须用活体接触，远程无效。”

“他们早就知道我会出现。”

“不是知道。”张维摇头，“是他们制造了你出现的条件。”

苏逸没说话。

他想起父亲留下的信号，想起星图上的每一个节点，想起自己走过的每一步。原来不是他在找真相，是真相一直在等他走进圈套。

他站起身，把报告折好塞进口袋。

“你还记得其他项目成员吗？”

“有几个名字。”张维闭眼，“但我不能说。他们在我脑子里装了防护机制，强行回忆会触发神经锁。”

苏逸点头。“等你准备好了再说。”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

“苏先生。”张维忽然开口，“他们不是想毁掉城市。他们是想测试反应速度。这次是水，下次可能是空气，再下一次……就是你自己。”

苏逸回头。

“什么意思？”

“他们的最终目标，不是杀人。”张维睁开眼，“是让你成为传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