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光粒开始外溢。
第三道,那名守护者终于动了。他松开刀柄,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顺着剩余的锁链疾冲而来。
苏逸不退,反而迎上去。
两人撞在一起的瞬间,守护者的身体扭曲变形,变成无数细小的时间片段,试图钻进苏逸的意识里,篡改他的行动轨迹。
可断因果鼎早就在等这一刻。
它主动迎上那些碎片,像张嘴吞食。每吃掉一片,苏逸的眼神就更清明一分。
“你想改我的命?”他一脚踹开守护者的本体,“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认,你还想定它?”
第四道锁链断裂。
第五道。
守护者单膝跪地,手中的因果刀重新凝聚,再次劈来。
这次苏逸没躲。他任由那一刀落在自己头上,就在即将命中的一刻,断因果鼎爆发,将那股“命运修正力”直接吸走。
刀碎了。
守护者睁大眼睛,像是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失败。
苏逸走到最后一道锁链前,举起巨刃,狠狠劈下。
咔嚓。
锁链崩裂。
巨鼎猛然一震,表面裂痕迅速扩大,随即炸开一道强光。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喷涌而出,直冲苏逸胸口。
他没躲,张开双臂迎上去。
那股力量撞进体内,像洪水冲垮堤坝。第一秒,他觉得自己要碎了。第二秒,所有的痛都变成了涨。第三秒,九尊鼎在他经脉里疯狂旋转,彼此碰撞,融合。
鼎纹从皮肤下透出来,密密麻麻,覆盖全身。
他的眼睛变成了青铜色,瞳孔深处有光流转。
沙漏开始崩塌。光粒四散,锁链蒸发,连那名守护者的身影也在风中淡去。
最后时刻,守护者看着他,声音很轻:“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那你当初就不该锁它。”苏逸回。
话音落下,整座沙漏轰然解体。
无数光点升腾,像一场倒着下的雪,向上飘散,消失在宇宙裂缝中。
苏逸还站在原地,双脚离地半尺,悬在空中。周身环绕着一层青铜色的光晕,随着呼吸起伏。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下有东西在游动,像是九条微型的龙,沿着血管奔跑。
远处,飞船依旧隐身巡航。
主控室内,陈梦瑶盯着屏幕,手指快速敲击。
“沙漏能量归零了。”她说,“坐标更新了一段星图,但我联系不上他。”
李若琳握紧操纵杆,眼睛盯着舷窗外那片正在消散的乱流。
“他还活着。”她说,“我能感觉到。”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弹出一段加密信号,来源未知,编码结构与青铜鼎纹完全一致。
陈梦瑶点开文件,只看到一行字:
“火锅别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