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角,第七次循环,间隙比之前长了零点一秒。
“机会。”他咬牙,“再来一次就能摸清节奏。”
他转头看向那人:“等下我会往东南方向冲,你跟紧我的步频。不要提前,不要落后,踩在我的脚印上走。能做到吗?”
那人点头,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苏逸一把按住。
“别动。”他说,“你现在动就是找死。等我信号。”
他闭了闭眼,调整呼吸,把所有力量集中在双腿。融兵鼎负责清理路径,焚元鼎维持体温,镇魂鼎锁住意识,化形鼎继续模拟规则模型。四个鼎轮转如环,终于让他在风暴中站稳了脚跟。
“三……二……”他在心里倒数。
第七次循环到来的刹那,他猛地蹬地,整个人如箭射出。
东南角的空气果然稀薄了一瞬,他险之又险地穿了过去。可刚落地,身后就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那人没跟上来。
不是他慢了,而是风暴提前重组了结构。原本的断层位置偏移了半米,刚好卡在他跨步的中间。
“糟了。”苏逸心头一沉。
那人僵在原地,双手抱头,嘴里又开始发出那种非人的低语。背上的黑痕重新裂开,这一次直接裂到了后颈,黑色的纹路像蛛网一样向脸部蔓延。
苏逸知道,系统判定他为入侵者,正在强制格式化。
他没有犹豫,抬手就是一掌拍向自己胸口。断因果鼎瞬间激发,切断了与外界的一丝联系,同时将体内积蓄的规则残渣全部推向右手。
他冲了回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规则侵蚀速度翻倍。等他扑到那人身边时,右臂已经有一半变成了灰白色。
他一把抓住对方肩膀,把自己的血抹在他额头上。
“听着!”他吼道,“你是假的,我是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我们偏偏来了真的!这就是破绽!”
那人眼球剧烈转动,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黑痕扩散的速度,慢了下来。
苏逸喘着气,抬头看向风暴中心。他知道,这只是暂时压制。真正的破局点,还在那七息一次的断层里。
他扶着那人站起来,低声说:“再试一次。这次我们一起。”
那人点点头,脚步虚浮,但眼神还算清醒。
苏逸盯着东南方向,默默数着心跳。
一,二,三……
风更大了。
他的左手指甲开始脱落,血从指缝里渗出来。但他没看,只盯着那片即将出现的空白区域。
四,五,六……
第九鼎在体内猛烈撞击,像是要破体而出。
七!
他大喝一声,拉着那人冲了出去。
这一次,他们同时踏入断层。
空气骤然安静。
下一秒,风暴猛然转向,所有规则流朝着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