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掌推出。

金光如雾般渗入规则壁垒，不破不碎，却让那层银白色的防御首次出现迟疑。守护者的逻辑崩了一角——它能计算攻击，能预判闪避，但它无法理解两个“自我”为何能完全交托彼此。

咔。

一道裂痕，自中心裂开。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银色身影剧烈晃动，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它抬起手想重启规则，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反向吸收。那股融合之力不是对抗，而是融入，像水渗进沙地，无声无息，却让整个结构开始瓦解。

苏逸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在抖，不是因为虚弱，是因为情绪翻涌。这个人曾经怀疑自己只是复制品，是规则的衍生物。但现在他明白了，他和眼前这个满身伤痕的男人，都是真实的。

“再推一把。”苏逸低声说。

两人同时发力。

金光暴涨，瞬间吞没整片光域。守护者的身体寸寸崩解，最后化作一片银灰尘埃，随风消散。出口的光膜剧烈波动，裂开一道缝隙，却没有完全打开。

周围的空间依旧扭曲，头顶的裂口没有愈合，脚下的深渊仍在低吼。他们还是站在神殿核心区域，没有离开试炼场。

苏逸单膝跪地，吐出一口黑血。全身骨头像是被碾过一遍，九鼎中有两尊出现细小裂痕，运转极慢。他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对方也好不到哪去，嘴角渗血，站都站不稳。

但他们并肩站着。

“刚才那一招……”那人开口，声音沙哑，“还能再来一次吗？”

苏逸扯了下嘴角：“不知道。但我知道，下次不用等它先出手。”

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右手刚用力，掌心突然一滑。刚才战斗时流出的血已经干了，混着灰尘粘在掌心，让他差点摔倒。他低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换左手撑地，慢慢起身。

两人站定，望着前方尚未开启的通道。光影错乱，空间还在变化，新的陷阱随时可能出现。

苏逸抬脚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鞋底踩碎了一块掉落的青铜残片，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人跟了上来，脚步有些踉跄，但没有停下。

通道尽头，一道新的符文墙缓缓升起，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刻痕。

苏逸停下脚步，盯着那面墙。

墙上有一行字迹，像是被人用手指硬生生划出来的。

他认得这笔迹。

那是他自己写的。

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