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脸色不好。”
“熬夜熬的。”他活动了下手腕,“再说了,我又不是偶像明星,不用天天保持精神焕发。”
她没接话,而是调出一段录像:“刚才东侧管道的信号又闪了一次,这次更清楚。你看这里——”她指着波形峰值,“和碎片共振的相位差只有5度。”
苏逸凑近看:“它们在校准。”
“如果按这个节奏,下次完整信号出现,可能是十二小时后。”
“够用了。”他站起身,“通知陈梦瑶,加训一轮。我要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站哪,该做什么。”
李若琳按下保存键:“系统两小时内完成升级,新模型可以捕捉到0.1秒以下的维度扰动。”
“很好。”苏逸走向门口,“到时候第一个报警的,是你。”
接下来几个小时,学院彻底变了样。
训练场上,学员们分成小组,按鼎力属性排列阵型。有人练习御兽符文的释放速度,有人反复模拟化形闪避。陈梦瑶站在高台上,一个一个纠正动作。
“左手再抬高五公分!”
“呼吸节奏错了,重新来!”
“你刚才那一下太急,敌人没到你就先泄力了!”
食堂改成临时指挥中心,墙上挂满战术板。后勤组开始分发特制护具,里面嵌入微型感应器,能实时反馈受击数据。
地下机房里,李若琳带着技术团队连续作业,把九鼎的微弱共鸣写入预警算法。新的监测网覆盖整个学院,连通风口和排水管都被装上探测节点。
苏逸来回巡视,哪儿有问题就去哪儿。他在训练场看了一圈,发现有个年轻学员在尝试模仿断因果的动作,结果体内能量反冲,当场跪倒在地。
他走过去扶人起来:“谁让你这么练的?”
“我……我看您划过空气,就想试试能不能切断攻击。”学员喘着气。
“想法不错,方式不对。”苏逸把手搭在他手腕上,焚元鼎的火轻轻扫过经脉,“你现在连鼎力都稳不住,切个鬼的因果。先练基础,别想着一步登天。”
那人低头:“对不起……”
“不用道歉。”苏逸拍他肩膀,“敢试就是好事。但记住,我们不是在表演,是在保命。每一个动作,都要知道自己为什么做。”
他转向所有人:“今天这事儿我来说一遍。以后谁受伤,不许藏着。出了问题立刻报告。我不怕你们犯错,怕的是没人提醒。”
人群安静下来。
“你们不是陪衬。”他声音不高,“从现在起,每一个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封印的一部分。少一个,都不行。”
没人说话,但气氛变了。
傍晚时分,所有准备工作进入收尾阶段。
李若琳最后一次测试系统,确认阈值模型运行正常。陈梦瑶组织全员进行最后一次合练,攻防转换流畅了许多。
苏逸回到控制室,盘腿坐下,意识沉入血脉。九鼎静静悬浮,断因果鼎的位置依旧有些滞涩,但已经能调动。
他正准备加深感应,李若琳突然出声:“检测到东侧管道信号再次出现,强度提升百分之四十。”
苏逸睁眼:“时间?”
“刚刚,持续0.8秒。频率完全匹配碎片共振。”
“它们在加速。”他站起身,“通知陈梦瑶,停止演练,所有人归位。这不是演习了。”
李若琳盯着屏幕:“要不要启动一级警戒?”
“不。”苏逸摇头,“让他们以为我们没发现。继续保持日常节奏,但所有节点进入待命状态。”
她手指悬在按钮上方:“万一它们现在就进来呢?”
“那就欢迎。”他走到窗前,望向远处的裂缝,“这次,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
门外传来脚步声,陈梦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战训组全部到位,后备梯队也准备好了。”
苏逸点头:“好。你去休息区看看,那边的感应器昨天没装完。”
她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李若琳低声问:“你真觉得她们能顶住?”
“不知道。”他说,“但至少,她们不会再站着等死了。”
监控屏幕上,东侧管道的信号又一次亮起,这次没有消失,而是稳定地闪烁着,像一颗埋进地下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