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锁龙井旁，更是差一点就兵戎相见。

虽然最后，因为靳百川的出现，暂时缓和了局面。

但萧瑟绝不认为，自己那位多疑的父皇，会这么轻易地，就放下芥蒂。

这深夜召见，是福？是祸？

“萧瑟，你……”

雷无桀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别去！万一是鸿门宴怎么办？”

李寒衣的眼中，也带着一丝警惕。

“陛下这个时候召见你，确实有些反常。”

萧瑟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雷无桀和李寒衣的担心，不无道理。

但，他更知道，自己，必须去。

这是父皇的召见。

他不能，也无法拒绝。

更重要的是，他的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

今夜的这次会面，或许，会成为一个，重要的转机。

“我必须去。”

萧瑟站起身，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放心，他是我父皇，还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

他说完，便打开了密室的门。

门外，瑾玉公公正焦急地等候着。

看到萧瑟出来，他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

有欣慰，有担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六殿下……”

“走吧，公公。”

萧瑟没有多言，率先迈开了步子。

在瑾玉公公的亲自引领下，萧瑟独自一人，再次踏入了这座，他曾经生活了十七年的皇宫。

熟悉的宫墙，熟悉的宫道。

一切，都和十二年前，没什么两样。

但，却又感觉，无比的陌生。

最终，他们停在了那间，萧瑟既熟悉又陌生的御书房门前。

“陛下，就在里面等着殿下。”

瑾玉公公对着萧瑟，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奴，就在外面候着。”

萧瑟点了点头，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红木门。

书房内，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也没有，那股让人窒息的帝王威压。

只有，一个身穿明黄色常服，面容憔悴，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老人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龙案之后。

他，就是明德帝。

萧瑟的父亲。

听到开门声，明德帝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落在萧瑟的身上。

那目光，很复杂。

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和冰冷，反而带着一种，萧瑟从未见过的，疲惫与……温和。

“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坐吧。”

他指了指，龙案前的一张椅子。

萧瑟没有坐。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

明德帝也没有再劝。

他挥了挥手，对着门外说道。

“瑾玉，你退下吧。”

“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御书房。”

“是。”

瑾玉公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随着殿门的缓缓关闭，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

明德帝没有谈论国事，也没有质问萧瑟，为什么会出现在锁龙井。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萧瑟。

仿佛，要将这十二年来，错过的时光，都看回来。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问了一个，让萧瑟，完全没有想到的问题。

“这些年……在外面，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