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十年,不!
百年内所有与越洲、与吴家有过丝毫牵扯的门人弟子!
一个都不许漏过!”
天衍上人捂着胸口,脸色灰败,但眼中燃烧着同样的狠戾与惊疑。
大罗剑主周身失控的剑气缓缓收敛,但那双眼睛却比任何剑锋都要寒冷,他重重一顿首,算是同意。
三大超级势力的战争机器,在遭受迎头痛击后,带着屈辱与恐慌,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一道道最高级别的谕令化作流光,射向各自宗门的每一个角落。
暗探、刑堂、档案库、魂灯殿……所有力量被调动,开始了一场内部的大清洗、大排查。
时间在一种更加压抑和诡谲的气氛中流逝。更多的玉符如雨点般飞回这座悬浮于九天之上的大殿。
消息汇总而来,每一条都像是在验证他们最深的恐惧,却又蒙着一层更令人不安的迷雾。
“禀老祖,”一名玉虚仙宗的执事长老声音发颤,捧着玉简,
“经查,近三年来,我宗共有内门弟子十七人、外门管事八人、客卿长老三人,魂灯相继熄灭或失去感应,皆报于外务或历练中意外陨落或失踪。
其最后行踪……或多或少,都曾与吴家名下的商会、矿脉有过交集,但当时并未引起警觉。”
“万法门回禀,”另一枚玉符闪烁,“发现五名金丹执事、两名元婴初期长老,于过去两年内以各种理由请假离山后,再未归来。
其洞府整理得异常干净,私藏宝物尽数带走。
有一人洞府内残留极淡的虚空传送阵波动,经溯源……指向南荒边缘,靠近……越洲方向。”
“剑派内部清查,”大罗剑派的回报最为沉重,“有三位剑堂精英弟子、一位负责宗门灵矿巡查的护法,魂灯已灭。
现场遗留痕迹极少,但其中一处疑似撤离地点,发现了半枚被遗弃的剑符,其炼制手法……与古剑池一脉颇有共通之处。”
一条条线索汇聚,冰冷而清晰。
失踪者修为从金丹到元婴不等,虽非宗门最顶尖的核心,却无一不是中坚力量,分布在资源、情报、防卫等关键环节。
他们消失得无声无息,理由天衣无缝,若非以最高权限倒查细究,根本无人会将这些“意外”与一个家族的撤离联系起来。
“好……好一个吴家!”
天衍上人咬牙切齿,声音嘶哑,“竟将钉子埋得如此之深!潜伏数十上百年,只待今日一朝召回!端的是深谋远虑,歹毒至极!”
在他们看来,这一切再明白不过。吴家自知崛起必遭打压,提前数百年就开始布局,将族中精锐或旁系子弟通过各种方式送入三大派潜伏。
如今大事已成,便将这些暗子全部启动,撤回越洲,充实他吴家的根基。
这解释合情合理,完美契合了吴国华那“心思缜密、谋划深远”的形象。
一股被渗透、被玩弄于股掌的寒意顺着三位老祖的脊梁骨攀升。
“肃清!给老夫彻底肃清!”
玉虚子低吼道,“所有与这些叛徒有过密切往来者,一律严加审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