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没亮透,墨衍的短哨声就钻了进来,赤霄猛地坐起身,脑子还昏昏沉沉的:糟了,今早还要爬崖!
她手忙脚乱套上灰布训练服,抓起水囊往背上一甩。冲出屋,墨衍正蹲在门口等她。
俩人往悬崖下赶,远远就看见岩壁上挂着几个小黑点,同伴们的身影早已攀着石缝往上钻,大半隐进了晨雾里。
等他们喘着气赶到训练场,卯时三刻的晨雾正裹着沙土漫过来。
余末背着手站在破棚子前,见他们来,往地上一扔个麻袋:“迟到的,加两个沙袋。”
几个孩子顿时哀嚎起来,腿上本就绑着沙袋,再添两个,步子沉得像灌了铅。
他们拖着腿绕着教场跑。
隔壁乙字队的学员们正好来上早课,他们看到赤霄他们这副狼狈的模样,都不约而同在一旁起哄。
赖胖子拼命地往前挤,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最前面。
他看着赤霄他们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故意提高了嗓门喊道:“哟,这不是丁卯队的‘土拨鼠’吗?怎么爬得比乌龟还慢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攥着拳头,憋了好一会儿,终于从手心里冒出了那么一丁点儿可怜的灵光。
只见他对着地上的木剑猛地比划了一下,那木剑微微颤了一下,“啪嗒”一声又重重地砸回了地上。
赤霄抬起脚,一脚将地上的一块煤渣踢了起来,“嗖”的一声径直朝木剑飞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木剑的剑柄不偏不倚地撞在了赖胖子的脑门上。
“嗷!”赖胖子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他捂着额头,疼得直跳脚。
周围的人见状,爆发出一阵比之前更大的笑声。
赖胖子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他怒不可遏地瞪着赤霄,气急败坏地吼道:“霄丫头,你给我等着!等我练会了御剑术,看我不把你像只臭虫一样钉在墙上!”
赤霄冲他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然而,她嘴角虽然还撇着讥笑,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心里清楚,有没有灵力,就如同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就像鸡拼命地扑腾翅膀,也绝对飞不过高耸的崖顶;而鹰哪怕羽翼尚未丰满,迟早也能够冲上云霄。
清晨的雾气逐渐散去,太阳慢慢地爬上了断墙。跑完圈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地上。
赤霄随手抹了一把汗,冲着余末大声喊道:“余老头,我们要学灵术!”
余末正端起一碗凉茶,准备往嘴里灌。听到赤霄的呼喊,猛地呛了一口,
“不想练就给我滚蛋!”余末没好气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