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被霓裳的话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正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沧溟的声音:“霄,该回去了。”
霓裳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冲着赤霄调皮地挤了挤眼睛,轻声说道:“你瞧,你的解药来了哦。”
赤霄此时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迷迷糊糊地听到霓裳的话,却一时之间没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正当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的时候,只听得“嘎吱”一声,房门被人缓缓推开,沧溟走了进来。
沧溟一进门,便看到赤霄满脸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鼻子还在不停地淌着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沧溟,眼神迷离。
沧溟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他快步走到赤霄身边,关切地问道:“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赤霄被沧溟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回过神来,连忙用手捂住鼻子,试图止住鼻血。声音有些颤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没、没什么,就是酒喝多了,有点上火……我今晚不回客栈了,想在姐姐这里再练练舞。”
霓裳在一旁看着赤霄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笑着对沧溟说:“我还病着呢,可没精力招待客人哦。你还是带她回客栈吧,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赤霄一听要回客栈,心里顿时有些不情愿,磨磨蹭蹭地杵在原地。
沧溟见状,弯下腰,温柔地对赤霄说:“累了的话,我背你回去吧。”
还没等赤霄来得及回应,沧溟就像一阵风一样,迅速地背起她,从窗户飞身而出。
霓裳笑道:“有门不走,非要跳窗……”话音未落,霓裳自己却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仿佛对这一幕感到十分有趣。
夜晚的风轻轻拂过赤霄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赤霄不由自主地将脸埋进沧溟的颈间。
沧溟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这股香气让她心头的燥热似乎稍稍褪去了一些,但同时,一种别样的痒意却在心底悄然升起。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沧溟的声音有些发紧,脚步慢了些,有些担忧的问道:“早上的伤还没好?”
赤霄往他背上蹭了蹭,含糊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她顿了顿,指尖悄悄攥住他的衣襟,轻声问道:“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沧溟的步伐几不可察停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个“嗯?”字,没正面回答。
赤霄不死心,温热的气息又扫过他的耳垂:“是喜欢霓裳姐姐那样柔媚的女子吗?”
“不。”沧溟的回答很轻,却很清晰。
“那是哪种?”赤霄追问。
沧溟漠然无声。
赤霄追问道:“总不能……你不喜欢女子吧?”
“没有!”他的声音更低了。
赤霄有点无奈,追问道:“那在你心里,有没有谁是……不一样的?”
“你……”沧溟顿了顿,声音里添了些刻意的平稳,说道:“青姨,师父,幽冥城的子民,都重要。”
“我不是问这个……”赤霄的声音垮了下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无奈的嘟囔道:“真是个呆子。”
她把脸埋得更深,不再说话,没多久,呼吸就匀了,想来是累得睡着了。
沧溟背着她,在空荡的街巷里慢慢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后背那点温热的,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头发紧。
他怎会不懂她的意思?
在知道身世之前,那些藏在眼底的在意,那些见她受伤时的慌乱,那些想靠近又怕唐突的犹豫,几乎要破茧而出。可现在,双生子像道无形的墙,横在中间,他连承认心动的资格都没有。
回到客栈时,赤霄依旧昏昏沉沉,眼神迷离,脸颊红的不正常,浑身烫的像着了火似的。
沧溟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刚要起身,一只手腕却被猛的被攥住。
“霄?”他试探着叫了声,指尖刚触到她的额头,就被她猛地拽了过去。
赤霄的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颈,滚烫的脸往他贴来,带着酒气,烘得他心头发慌。
“溟,别走……”赤霄呢喃着,想要去吻沧溟。
“霄!”沧溟别过脸躲开,声音有些颤抖,低声说道:“霄!你喝醉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赤霄却抱得更紧了,头埋在他颈间,带着热气,轻轻咬住沧溟的耳根,声音含糊又委屈:“不,溟!别去……”,一只手顺着衣襟滑进去。
沧溟身子一紧,猛的攥住赤霄那只不安分的烫手,定了定神,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后背上,淡蓝灵力顺着掌心漫过去,像道清泉,缓缓淌过她燥热的经脉。
赤霄的身体渐渐凉了些,绯红缓缓从脸颊褪去,眼神也清明了几分。
她像是从梦里惊醒,看着近在咫尺的沧溟,又看了看自己还攥着他衣襟的手,脸“腾”地又红了,猛的松开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双臂,背过身躺下,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累了,睡了。”
“好!”沧溟的声音也有些干,他慢慢起身,放下床围,转身到坐榻边坐下。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床围的影子,像道无形的界碑。坐榻上的人闭目打坐,指尖却无意识地蜷着;床榻上的人背对着外,肩膀微微耸着,一夜无话。
只有夜风穿过窗缝,带着点说不清的怅然,在房间里悄悄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