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离开天启城已有两三日，官道两旁的树木渐渐褪去了秋叶，露出光秃秃的枝桠。

起初只是晨间有薄薄的霜花，可到了第三日午后，天空突然飘起了细碎的雪粒，像撒了一把白糖，轻轻落在将士们的铠甲上、马鬃上，转瞬便化成了水珠。

苏清婉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紧紧盯着外面，

——她长在深圳，别说这么大的雪，就连霜花都是少见的景致。

细碎的雪粒慢悠悠往下落，沾在车窗上留下一点白痕，又很快化去，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原来大雪是这样的，太好看了吧。”

这几日赶路还算顺利，除了偶尔的颠簸，没遇到什么意外，

眼前这突如其来的雪，在她眼里更像一场意外的惊喜。

她凑得更近了些，看着雪粒渐渐变密，连远处的树桠都开始覆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姑娘，外面雪下大了，风也冷得很，您要不要再加件披风？”车夫在外面高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哆嗦。

苏清婉应了一声，从包裹里拿出厚实的羊毛披风裹在身上，却没放下车帘，反而又掀大了些

——雪粒已经变成了鹅毛般的雪片，漫天飞舞着，像无数白色的羽毛，轻轻落在地上，很快就给官道铺了层浅白的绒毯。

她看着萧夜宸骑着赤焰走在最前面，玄色铠甲上落了层薄雪，竟像是镀了层银边，连赤焰的鬃毛上都沾了雪，模样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顺。

这时，萧夜宸勒住缰绳，抬头看了眼天色，眉头微蹙，

对身旁的杨将军沉声道：“吩咐下去，加快些速度，争取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村落，避开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