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声,如同死神的心跳,在狭长的山谷中回荡。
随着洛梁的将令下达,两侧山壁的藏兵洞中,涌出了黑色的潮水。
那不是冲锋,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推进。
一排排身穿重甲、手持一人多高陌刀的士兵,组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方阵,迈着沉重而统一的步伐,从山上,向下方的谷底,缓缓压去。
他们沉默不语,面甲之下,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那一片片雪亮的刀刃,在晨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芒。
“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名苍狼铁骑的百夫长,看着这诡异的景象,发出了惊恐的喊叫。
“别管了!冲过去!撕开他们的阵线!”
残存的骑兵,被求生的欲望驱使着,调转马头,朝着这些步兵方阵发起了冲锋。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死亡。
“举刀!”
“斩!”
冰冷的号令声中,第一排陌刀手,整齐划一地,将手中的长柄重刀,奋力挥下!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纯粹、最原始的劈砍。
雪亮的刀光,连成一片,如同一道移动的死亡之墙。
“噗——”
冲在最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被这恐怖的巨力,从中劈开!
鲜血和内脏,泼洒了一地。
第一排陌刀手,看也不看战果,机械地收刀,后退一步。
第二排的士兵,补上空位,再次挥刀。
“举刀!”
“斩!”
又是一排血浪翻涌。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冷酷高效的屠宰。
这些陌刀兵,就像一台巨大而精密的绞肉机器,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将拥挤在谷道中的苍狼铁骑,碾成碎片。
“他娘的!痛快!痛快啊!”
在另一片战场,萧启夜的咆哮声,几乎要盖过所有的喊杀声。
他手中的火焰巨剑,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起一片滔天的火浪。一名烛隐阁的金丹初期剑修,试图用飞剑与他游斗,却被他一剑拍苍蝇似的,连人带剑,砸进了地里,化作一滩焦黑的肉泥。
“一群没卵子的软蛋!还有谁!”他扛着剑,踩在一个敌人的尸体上,对着周围的烛隐阁供奉们,发出了嚣张的挑衅。
不远处,凌霜的身影,如同鬼魅。
她的战斗,无声无息,却更加致命。
一名擅长土系术法的胖大道人,刚刚在身前凝聚起一面厚重的土墙,试图抵挡萧启夜的火浪。
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剑锋,就无声无息地,从他影子里刺了出来,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后心。
胖大道人脸上的惊恐,瞬间被寒冰冻结。
“你……”
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整个人,就化作了一座冰雕,然后碎裂开来。
凌霜收回长剑,看也不看地上的碎冰,冰冷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下一个目标。
一个正在悄悄捏动法诀,准备偷袭萧启夜的灰袍术士。
“爹,那个赫连勃,快要撑不住了。”
山巅之上,洛序一直用望远镜,死死地锁定着敌军主帅的位置。
“他身边的亲卫,已经被萧堂主他们冲散了。那十几个修士,也死伤大半。”
洛梁点了点头,脸上古井无波。
“再等等。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条狼,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哎呀,洛大将军还是这么稳得住。”南宫玄镜用一根青葱般的手指,卷着自己的发梢,懒洋洋地开口,“不过,对面好像要出动压箱底的货色了哦。”
洛序闻言,立刻调整望远镜的焦距。
只见在赫连勃的身后,一直有两个穿着黑袍、气息晦暗不明的人,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