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赶忙点头,更加慌张道:“谁知道……她突然提到了青鸾泣血砚,我……我好像说漏了嘴!
纪青燧突然抬眸,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你怎知青鸾泣血砚在纪家?
我...我那日不小心在你书房触碰到了暗格,偶然见过...贤妃声音渐弱,绢帕被绞出细碎裂痕。
混账!纪青燧突然拍案,惊得烛火剧烈摇晃。“谁准你乱翻我的东西!”
贤妃吓得一哆嗦,茶盏被打翻,茶水在案几上蜿蜒流淌
纪青燧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是指节泛白:你只是见过那方砚吗?当年谢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贤妃摇头如筛糠:我只瞧见过父亲用青鸾泣血砚写了一封信,送去何处送给何人全都不知...
纪青燧缓缓踱步,官靴踩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下一刻,纪青燧忽然逼近,阴影笼罩住贤妃惨白的脸:这些年绝无外人知晓青鸾泣血砚在纪家,谢天歌如何得知?他每说一字,声音便冷一分:你可曾对旁人提起过?
贤妃浑身颤抖着摇头,珠钗在鬓边簌簌作响:我没有...我不敢...
而又突然想起什么,战战兢兢道:“太皇太后寿宴那夜,我喝了些酒,想着正好借着酒劲告诉沈美人谢天歌的身份,好让沈美人去找她麻烦……我不记得……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迷迷糊糊提到过……青鸾泣血砚...
纪青燧指节慢慢握紧,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那就是有了。”
贤妃已吓得不敢说话。
幸好,她死了。纪青燧半眯着眼,烛火在他眼中投下毒蛇般的幽光,倒是省了灭口的麻烦。
贤妃突然扑上前攥住纪青燧的衣袍:“可是,谢天歌怎么办?她既然这样问,肯定已经开始怀疑纪家了。”
纪青燧思忖半响,转身时官袍掠起阴冷的风,一个三年前就该死了的女人,现在就应该让她死得更彻底一点。
可连皇后都警告过...贤妃踉跄后退,不要随意招惹谢天歌...
傅绿水?纪青燧突然阴笑道,“傅家现在树大根深当然怕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势烟消云散。”猛地掐住贤妃下巴:“她恐怕早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弃车保帅了吧,你这个蠢货才会毫无提防。”
贤妃如遭雷击:皇后要...舍弃我?
无毒不丈夫。纪青燧碾碎手中茶盏,瓷片扎进掌心却浑不在意,既然谢天歌起了疑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那就让她永远闭嘴。
可她有太皇太后撑腰...贤妃声音发颤,还有那个会谢家流云步的丫头随侍跟前...
“太皇太后?帝王家除了玩弄权术,能有几分真情?”纪青燧嗤笑道。
贤妃依然心惊肉跳:“可是,一旦追究起来…咱们纪家…”
“想要她死的,又不止一个纪家。”纪青燧每说一字就更狠一分,何况,纪家今日的地位都是用诛九族的风险换来的。
贤妃腿软得几乎跪倒:“哥,我们要怎么做?
纪青燧将染血的瓷片按在案几上,思量许久道:“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