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曲应策吼得有些心虚。余光竟不自觉地扫过地上那始终蜷缩未动的身影。

曲淮安仰天长笑，越发癫狂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在场的老臣有人愿意站出来为本王说句公道话吗。本王今天保你们不死，愿与你们共享着大雍江山。”

“成王！”荣昌伯上前劝道：诚然！你说的确有部分事实，可陛下是先皇亲封的太子，龙驭上宾前亲口传位，玉玺印信俱在，岂容你不甘愿！

成王突然神经质地向着宁远侯和荣昌伯走了两步，还算有讲理的。两位都是三朝元老，不如说说，在曲应策和谢家小霸王定亲之前，先帝更常夸赞哪个皇子？御书房议政，又是谁常侍左右？

宁远侯面色铁青，手中刀柄捏得咯吱作响，却始终没有开口。

荣昌伯更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尖，仿佛那上面突然长出了朵花。

成王突然怒目向帝王，双眼红的滴血，“曲应策，你这个奸诈小人，你是不是利用谢家三十万大军威胁父王改立遗昭，储君之位父皇明明更中意我。”

兵部侍郎纪青燧忍不住厉声喝道：成王休要妖言惑众！陛下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四海升平，岂是你这等乱臣贼子可以污蔑的！

成王斜睨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轻蔑道，你们纪家当年不过是个跑腿的闲职，你和你父亲都是诡谲小人，靠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混到今日。我跟我皇弟说话，你这样的狗插什么嘴。

兵部尚书气得不停咳喘，老朽的身子支起来，“逆贼，休得胡言……请陛下下令诛杀！”

一阵骚动在百官中蔓延。

“我还没说完呢！”成王兴致更高，高呼道，“我这个三弟靠谢家上位，然后就翻脸不认人，谢家一朝战败便立刻兼并了谢家军组成了他现在老丈人傅擎苍统帅的神策军，还有那个，那个……谢家小霸王，才做了几天皇后啊，就被你给弄死了。”

皇后颤抖着疾步上前，怒道，“曲怀安，你这逆贼，还敢污蔑陛下，污蔑我父亲。简直是犯上作乱，弓弩手听令，速速诛杀逆贼。”

皇后喊话完毕，竟无一人动手。

仓皇中她才想起，禁军只听令陛下。天机军听令慕容笙。而她父亲的神策军此刻不在此处。

“嘻嘻嘻……你急了是不是，皇后娘娘！”曲淮安笑得更疯癫，“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做得可心安啊！谢天歌在天有灵，有没有化作厉鬼，夜夜来给你索命啊。”

“谢—天—歌”此时的贺兰婕妤突然觉得浑身轻颤，这名字，这名字。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望向那躺在地上的人儿。

皇后指着成王，对着曲应策央道，“陛下……此贼口吐恶言，中伤臣妾，求陛下速速下令击杀。”

曲应策眼神冷漠，不发一语。

皇后愣住了，心底越发慌乱，便立刻又转向一边的慕容笙，“慕容将军，你就这样看着这个贼人在众臣面前如此放肆吗？”

“慕容笙！”曲怀安隔空喊道，“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啧啧……那个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当年多么的英姿勃发，现在竟然成了个坐轮椅的废人。你的腿怎么断的你是不是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啊……”

“成王殿下！”慕容笙声音淬冷，眸子带有杀意，“天机军永远忠于大雍，忠于陛下。”

“你啊……”曲淮安摇摇头，叹息，“怪不得你会输给他。因为你……胆小。”

他忽而高声道，“你要是胆子再大点，谢……”

突来的一根弩箭射到了成王胸口，他猩红的眼望着弩箭来处，竟是曲应策身后的黑影。

“肖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