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眯起眼睛,冷笑道:怎么,你还有后手?
曲应策唇角微勾,突然抬手。
咚!咚!咚!
三声沉重的鼓声骤然从太庙后方传来!
下一刻,大地再次震颤,而这一次,却是十几个巨大的赤红色铁球从太庙台阶上滚滚而下,随着地势直逼玄甲战车!
“焚城震地烈焰槌”成王脸色骤变,猛地喊道:“退……退后!”
轰——!
一声声震彻天地的巨响撕裂了黄昏的天空。
通体赤红的焚城震地烈焰槌带着骇人的滚动声,如同天罚般朝着成王的玄甲战车倾轧而下!
所过之处,汉白玉台阶尽数碎裂,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油味,热浪扑面而来,连呼吸都变得灼热难耐。
退!快退!成王脸色骤变,厉声嘶吼着,指挥着玄甲战车后退。
玄甲战车急忙调转方向,但沉重的车身在狭窄的太庙广场上根本避无可避。最前排的三辆战车还未来得及转向,就被烈焰槌狠狠撞上——
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火光冲天而起。
玄甲战车被炸得解体,破碎的铁片如雨点般四溅。
距离最近的数十名兵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啊——!
太庙台阶上,一众文官发出凄厉的惨叫。
一截焦黑的手臂地砸在礼部侍郎面前,吓得他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纪青燧带着父亲纪巢悄悄的躲到禁军壁垒之后。
其他大臣更是面如土色,手脚并用地往高阶上爬,官袍下摆沾满了泥土和血迹,狼狈不堪。
慕容笙看着这慌乱的现象,神色淡然道,“见识过沙场惨烈,你们才知这太平江山得来不易。”
说罢慕容笙微微抬手,身后亲卫便调转轮椅,驶向东配殿方向。
“慕容笙!”曲应策声音骤冷,“成王谋逆作乱,天机军勤王护驾,你……哪儿也别去。”
“天机军自然勤王护驾,而我……只是慕容笙!”慕容笙缓缓偏过头,唇角微扬道,“我想去哪儿,谁也拦不住。”
慕容笙抬手,亲卫便继续推着慕容笙前进。
便是下一瞬,亲卫脖子已被曲应策身后黑影甩出的一柄飞刀断了动脉,鲜血喷洒在慕容笙雪白的披风上。
慕容笙绝美的脸上,溅上鲜红的血痕,他缓缓抬起头,眸子底下是从未示人的猩红杀意。“陛下还是先顾着您的江山吧!我说过,谁也拦不住我。”
慕容笙调转车头,头也不回便离去了。
肖黎眨眼间已向着慕容笙抛出几十枚飞叶暗器,还不及近身,便被鬼魅般出现的蛇面黑衣人哐当拦住。
“玄鳞影卫!”
曲应策袖下关节已握得咯吱作响。
浓烟中,成王从倾倒的战车残骸中踉跄站起。他抹去脸上的血迹,望着遍地尸骸,眼中燃起疯狂的怒火。
好!好得很!成王仰天大笑,声音嘶哑可怖,曲应策!今日你是要玉石俱焚是吧?
他猛地抽出一把利剑,剑锋直指高阶之上的帝王:这江山我不坐,你也别想坐!
“杀!”
随着成王一声令下,玄甲战车开始无差别吐出炮弹攻击汹涌而来的禁军和天机军。
而密密麻麻的府兵,叫嚣着冲上前和禁军厮杀。
而谢家旧部除了一开始放了一波雷火箭外,便一直静默在战场之外。
天色渐暗,雷火箭与烈焰槌爆炸后的火光将太庙映照得如同炼狱。
燃烧的梁柱发出的爆裂声,火星随风飘散,点燃了更多的建筑。
陛下!宁远侯焦急地看向曲应策,快回避内殿,万一被玄甲战车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