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那是……?”谢天歌惊疑不定地望着那毁灭的景象。
一个清越而沉稳的声音,在她对面的主城楼传来,解答了她的疑惑:
“是夏军的火药库。”
不知何时,慕容笙已然端坐于轮椅,出现在主城楼之上。他同身侧站着两名气息沉凝的亲卫,如同定海神针,带来了胜利的曙光。
高台上,呼延乘风看着眼前的谢绽英,竟嗤笑了起来:你让阿莹那个丫头,去炸了我的火药库?三年了!整整三年!还是一模一样的手段!我怎么……怎么就如此不长记性,偏偏忘了防备你呢!”
谢绽英缓缓放下手中的金色长弓,负手而立,语气平淡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你是执棋者,已废掉的棋子,你自然不会再多加留意。”
呼延乘风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失算。
但他很快收敛了笑容,目光扫过高台下依旧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正在围剿雍军的夏国大军,冷声道:“那又怎样呢?眼前的胜势,依然在我这边!”
随即,他眼神一厉,杀机毕露:“杀了他!”
命令即出,守护在他身侧的两名玄甲亲卫,如同鬼魅般悍然出动,直扑谢绽英!
然而,谢绽英脚下只是微微一晃,身形已如青烟般模糊,化作道道残影,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雷霆万钧的合击,下一秒,竟已从高台之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延乘风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似乎有些头疼:“流云步……谢家这该死的流云步,当真是天下最令人讨厌的功法!”
他压下怒火,站在高台边缘,厉声下令:“连弩火矢,不要停!继续射杀!!”
残余的连弩阵地再次举起弩箭。
与此同时,深知时间紧迫的宇文破,也发出了全力围剿的命令:“全军压上!不留活口!碾碎他们!”
战场形势愈发惨烈。
大雍骑兵在冲锋,步兵却被重重围困,浴血搏杀。
曲应策玄甲染血,依旧冲锋在最前,帝王身先士卒,极大地鼓舞着士气。
但夏军在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使得包围圈在不断缩小。
天空中,零星升起的雷火箭与连弩火矢仍在激烈碰撞,火星四溅,将整个战场点燃成一片燃烧的炼狱。
厮杀声、爆炸声、哀嚎声汇聚成一片。
---------------------------------
仿佛终于到了时机,城楼上的慕容笙缓缓抬起了手。
他身旁的两名亲卫心领神会,飞身跃上主城楼的最高处,将原本的旗帜换成了两根熊熊燃烧的火把,开始打出复杂而特定的旗语,反反复复,传递向远方的黑暗。
此刻,夏军的搏杀已呈决胜之势。
宇文破亲自指挥那五千一直未曾动用的各部族精锐骑兵,如同猛虎出闸,加入战场,直冲雍国骑兵阵列!
这些部落精骑打法刁钻古怪,极其擅长马背作战,是呼延乘风留下来专门对付雍国骑兵的。
他们的加入,让本就处于劣势的雍国骑兵瞬间压力倍增,节节败退!
--------------------------------
“驾!”
一匹神骏的棕色高头大马,载着一男一女两人,如同离弦之箭,横跨混乱的战场,无视周遭的刀光剑影,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苍原城门方向冲锋而来!
谢天歌看着那匹奔雷般驰来的骏马,看着马背上那个挺拔的身影,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她竟像只灵活的猴子,不顾一切地顺着城楼边的云梯快速爬了下去,双脚刚一沾地,便徒步奔向那冲向城门的棕色马匹!
“天歌!危险!”谢云旗在城头惊呼。
棕色骏马踏过护城河上的木板,直奔城门。
就在即将冲入城门洞,与飞奔而来的谢天歌擦身而过的一刹那——
马背上的男子,猛地一按马鞍,身形如大鹏般腾空而起,潇洒落地!
紧接着,他脚步一错,身形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残影,瞬间便出现在谢天歌面前,单手揽住她扑过来的纤腰,将她稳稳抱起!
下一瞬,他足尖连点,身影如幻,竟已借助城墙的云梯,几个起落间,便带着谢天歌重新回到了主城楼的安全地带!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
此人正是苏醒归来的谢绽英!
“大哥!!”谢天歌紧紧抱住谢绽英的胳膊,将头埋在他坚实的臂膀里,声音哽咽。
谢绽英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后背,目光却锐利地投向城下。
阿莹骑着棕色的骏马,也正好抵达城门。
“长鞭给我!”谢绽英语速极快地对慕容笙说道。
慕容笙袖袍一拂,一道乌光闪过,一条柔韧的长鞭已落入谢绽英手中。
谢绽英看准时机,手腕猛地一抖,长鞭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破空而去,精准无比地缠绕住了阿莹抬起的手臂!
“上来!”
他轻喝一声,手臂微一用力,阿莹便觉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传来,整个人轻飘飘地被凌空提起,稳稳地落在了城楼之上。
“大公子!小姐!”阿莹脚一沾地,便激动地看向谢家兄妹,眼中含泪。
“大哥!”谢天歌看着兄长和安然无恙的阿莹,喜悦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阿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