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自语，仿佛是说给那个遥远的身影听：“我们的账……是时候该算清楚了。”

他猛地调转马头，不再理会周围的厮杀，策马朝着那座高台，决绝地奔去。

与此同时，天机军在慕容笙亲卫的旗语指挥下，战术高效而冷酷，分割、包围、歼灭……将负隅顽抗的夏军逐步吞噬。战场格局已然彻底颠覆，夏军败局已定！

暗流汹涌，终局对峙

城楼上，阿莹看着下方势如破竹的联军，兴奋地拍手：“慕容少爷！我们快赢了！我们……”她一回头，却愕然发现，身旁空空如也，慕容笙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

阿莹四处张望了几步，并未寻见，但看着大好局势，心中并未过多担忧，只觉得慕容少爷或许是去处理其他要务了。

……

暗黑的天空边缘，已撕开了一道鱼肚白的口子。神威连弩的咆哮渐渐停歇，战场进入了最后的步兵清扫与肉搏阶段。

赫连誉在万军丛中精准地找到了谢天歌的身影，他并未上前打扰，只是如同最可靠的影子，游弋在她附近，手中弯刀如同拥有生命，精准而高效地替她清除掉所有试图靠近的潜在威胁。

他看着那道在血与火中奋力拼杀的纤细身影，眼中闪烁着欣赏、骄傲，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

他知道，这是属于谢家的复仇时刻，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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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笙的轮椅，缓缓行进在布满焦痕与尸骸的街道上，车轮碾过碎瓦与凝固的血渍，发出单调的声响。

城内依然有多处火光在燃烧，将这片断壁残垣映照得如同白昼下的炼狱。

此刻，城门入口处，已被身着玄甲、杀气腾腾的禁军密密实实地封锁，水泄不通。

街道的尽头，大雍帝王曲应策端坐于神骏战马之上，他以睥睨天下的姿态，冷冷地注视着那缓缓推进的轮椅。

潮水般的禁军，随着轮椅的前行，无声地移动，形成一个巨大而不断收缩的包围圈，冰冷的兵刃反射着火光，仿佛要将圈中那人彻底吞噬。

慕容笙的轮椅，在距离曲应策十丈之外，缓缓停下。

“唰——！”

几乎在他停下的瞬间，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他们身着黑色披风，脸上覆盖着冰冷的鱼鳞面具，气息沉凝如渊。

曲应策身旁的肖黎，青铜面具下的目光微微一凝，低声道：“玄鳞影卫。”

慕容笙身后的玄鳞影卫，手中造型奇特的兵器——带着金属转轮的诡异兵刃、如同毒蛇般弯曲的长矛——瞬间出鞘，寒光乍现！

他们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沉默地守护在主人身后，随时准备为其赴死。

曲应策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落在火光照耀下依旧平静无波的慕容笙脸上，缓缓开口：“你还有机会。只要你放弃她……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慕容笙抬起眼眸，迎上那冰寒刺骨的目光：“我说过，她既选了我，那便只能是我。”

曲应策冷哼一声，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随之冻结：“你以为，她选了你，你便能与她走到一起吗？”

慕容笙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她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心做出选择。至于能不能走到她身边，怎样走到她身边……那都是我的事。”

曲应策眸中的最后一丝温度彻底消失，只剩下属于帝王的冷酷与杀意：“那……今日你便只能为国战死了，慕容将军！！”

面对这死亡宣告，慕容笙没有惧色，他露出了一个清淡笑容，“为她而战，纵死……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