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师承……”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黯然,“晚辈并无正式师承。只是小时候,爷爷教过一些强身健体的呼吸法门,和一些祖上传下来的、似是而非的土方子。爷爷他……已经过世了。”
他将自己与村长张富贵家的冲突,如何被迫离家,如何流落广州打工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了获得水灵珠和土灵珠的关键,只说是自己力气比常人大些,反应快些。
王玄策静静地听着,目光深邃,仿佛能分辨出他话语中的真伪与隐瞒。但他并未深究,只是听到张峰独自离家、在工地挣扎求生的经历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与赞赏。
“原来如此……小友年纪轻轻,便经历如此坎坷,却能保持本心,难得,难得。”王玄策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他话锋一转,依旧沿用着之前的称呼:“看来小友亦是福缘深厚之人。不知小友日后,有何打算?”
张峰听到王玄策依旧称呼自己为“小友”,连忙站起身,拱手道:“前辈,您直接叫我小峰就好,或者……像胖子那样叫我疯子也行。‘小友’之称,晚辈实在不敢当。”
他态度诚恳,并非虚伪客套。王瑾璇(胖子)与他称兄道弟,王守仁是他爷爷辈,若这位老祖宗也叫他小友,这辈分可就全乱套了,他也确实觉得承受不起。
王玄策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笑意。他活了多少岁月,一眼便看出张峰此举是发自内心,而非矫揉造作。这份不卑不亢、知分寸、懂进退的心性,让他对张峰的评价更高了一层。
“哈哈,好!”王玄策爽朗一笑,声音中气十足,震得竹叶簌簌作响,“既然你与瑾璇那小子投缘,那老夫便托大,叫你一声小峰吧。”
“是,前辈。”张峰松了口气,重新坐下。
“那小峰,你尚未回答老夫,日后有何打算?”王玄策再次问道,目光温和却带着洞察人心的力量。
张峰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晚辈想先留在广州。见识一下更广阔的世界,也……想多学些本事。”
他没有说什么宏图大志,但那份对力量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探寻,却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王玄策深深地看着他,缓缓点头: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