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你终于来了。”
黑袍术士的声音从祭坛阴影中传出,他的魂体与古河凶煞的黑雾融为一体,黑雾中伸出的骨爪攥着玄猫族破阵使的完整魂骨,骨尖抵在镇魂鼎的鼎沿,
“你以为毁掉几个水鬼怨灵就能阻止血祭?太晚了!你的执念残片早已成为鼎中主料,血祭的大幕…已经拉开!”
黑雾突然化作巨大的血手,将我与牛头马面狠狠拍向祭坛,玄猫残魂的破阵纹在魂脉中疯狂燃烧,却被血手表面的血祭咒纹强行镇压,咒纹上的纹路与我阳间尸身的致命伤完全契合,似要将我的执念彻底绞碎。
我运转阴律司印的全部魂力,印光与魂脉中的破阵纹凝成绿火长刀,劈开血手的瞬间,瞥见黑雾中心的破绽
——玄猫族破阵使的魂骨上,镶嵌着黑袍术士魂器的碎片,碎片释放的血祭咒力,正是维持古河凶煞的关键。
“毁掉魂骨!”
我暴喝,绿火长刀直刺魂骨,却见魂骨突然化作我的模样,咽喉处的致命伤渗出古河秽气
:“谢无咎,你敢毁我?这魂骨是用你阳间执念浇筑的,毁骨…就是毁你自己的执念!”
同命锁传来牛头马面的魂力支援,他们燃烧魂体,将魂力化作玄猫残魂的虚影,绿火虚影撞向黑雾,为我争取到瞬息的破绽。
我瞅准魂骨上的咒纹裂隙,绿火长刀顺着裂隙刺入,古河凶煞发出震天哀嚎,黑雾中喷出无数水鬼怨灵的残魂,它们在空中盘旋哀嚎,最终化作金光汇入我的魂体:
“谢大人…我们…解脱了…”镇魂鼎中的执念残片随之炸裂,淡金色的魂力如暴雨倾盆,将古河支流的秽气涤荡一空。
古河凶煞的黑雾在金光中渐渐消散,露出藏在深处的玄猫族破阵使魂骨,骨上的黑袍术士魂器碎片仍在苟延残喘。
牛头马面的魂体因燃烧过度,变得透明如纸,却仍强撑着用魂灯照亮祭坛:
“特察使…毁掉这魂器碎片…古河凶煞…就彻底灭了…”我握紧绿火长刀,朝着魂器碎片狠狠劈下,刀光闪过,碎片应声而碎,玄猫族魂骨上的破阵纹骤然亮起,将古河支流的秽气彻底封印。
血雾散尽,古河支流恢复了久违的平静,玄猫族魂骨祭坛缓缓沉入河底,只留下淡淡的破阵纹光晕。
我将牛头马面的魂体收入玉匣温养,玄猫残魂的破阵纹在魂脉中渐渐平息,却留下一道永恒的烙印——那是古河凶险与守护执念碰撞的见证。
这场玄猫示警、水鬼拦路的劫难,让我更深地触摸到血祭背后的黑暗,也让守护冥府安宁的执念,在魂脉中扎根得愈发坚韧。
阴律司印的金光重新笼罩全身,我知道,古河深处仍藏着血祭的余孽,黑袍术士的魂器碎片或许还有残留,但只要魂脉中的破阵纹还在,只要守护的执念不灭,无论前路还有多少水鬼拦路、凶煞噬魂,我都会提着这盏执念的魂灯,在古河的秽气里,斩开一条属于特察使的追凶路,让血祭的阴影,永远消散在忘川的支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