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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重整漕运(2/2)

暗地里,各种小动作开始层出不穷。

这日,秦玉龙正在书房与几位新招募的漕运管事商议接管细节,李之源则歪在旁边软榻上,一边听一边打哈欠。

忽然,程度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气喘吁吁,脸上还带着怒容:“源哥儿!玉龙!不好了!咱们派去接收洛口仓的人被堵在外面了!”

“嗯?”李之源睁开眼,“怎么回事?谁那么大胆子?”

“是原来管着洛口仓的那帮胥吏和仓兵!”程度气得脸都红了,“还有一群不知道哪儿来的泼皮无赖混在里面!说咱们手续不全,说仓廪重地,闲人免入,还说什么…要等上面的‘意思’!我看就是故意刁难,想要好处!”

洛口仓是漕运沿线的重要中转粮仓之一,位置关键。能否顺利接管,直接影响后续计划。

秦玉龙眉头紧锁:“意料之中。这些盘根错节的旧势力,不会轻易放手。他们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和手段。”

“要什么好处?”李之源嗤笑一声,坐起身,“本王的好处是那么好要的?强哥!”

“在!”一旁擦拭巨刀的王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猛地站起,声如洪钟,“之源,你就说砍谁吧!俺早就手痒了!”

“粗鲁!”李之源嫌弃地摆摆手,“咱们现在是文明人,做的是朝廷授权的正经生意,怎么能动不动就砍人呢?”

王强一愣,挠挠头:“那…咋办?”

李之源眼珠一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他们不是要等‘上面的意思’吗?咱们就给他们‘意思意思’。程度,你去,拿着咱们中标的公文和陛下的特许手谕,再去一趟。态度要好,规矩要讲,但是…”

他压低声音,对程度耳语了几句。

程度听着,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嘿嘿坏笑起来:“妙啊!之源兄,还是你损…哦不,还是你高明!我这就去!”

程度领命,带着一队王府护卫,再次来到洛口仓。果然,仓门口依旧被一群胥吏和看似闲汉的人堵着,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师爷模样的人,眼神闪烁。

“哟,程小公爷,您又来了?”那师爷皮笑肉不笑,“不是小的们不给面子,实在是规矩如此,仓廪重地,没有上头的明确指令,不敢擅自交接啊…”

程度这次却不急不恼,笑嘻嘻地拿出公文和一张盖有内务府大印的手谕(自然是皇帝特批的),朗声道:“看清楚了!朝廷明文,陛下手谕!从即日起,洛口仓由风行商行接管!谁再敢阻挠,就是抗旨!”

那师爷接过文书,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依旧为难道:“可是…这仓内账目繁杂,库粮清点也需要时日,弟兄们辛苦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突然就要交接,怕是…”

他话里话外,还是想要钱。

程度却仿佛没听懂,依旧笑嘻嘻,忽然提高嗓门,对着周围越聚越多的围观百姓和力工喊道:“各位乡亲父老都听听!朝廷体恤大家,改革漕运,以后这运粮效率更高,损耗更少,大家的日子都能好过点!可偏偏有人啊,为了自己那点私利,堵着仓门不让朝廷的人进去!这是想干嘛?是想让咱们京城的老百姓到时候饿肚子吗?是想抗旨不遵吗?”

他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那师爷脸色顿时变了。周围百姓的目光也立刻变得不善起来。漕运关乎民生,谁要是敢在这上面捣乱,那就是和所有人过不去!

“你…你血口喷人!”师爷急了。

“我血口喷人?”程度冷笑一声,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跟李之源学的),“张师爷,你在洛口仓当差十五年,贪墨库粮三十七次,虚报损耗四十三次,克扣力工工钱那是家常便饭…需要我一条条念给你听,让大家评评理吗?”

那师爷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指着程度,手指发抖:“你…你胡说!你哪来的…”

“我风行商行既然敢接这漕运,自然把该查的都查清楚了!”程度昂首挺胸,气势十足,“现在,你是自己滚开,让咱们的人进去清点交接?还是等我把这些东西送到京兆尹衙门,请你进去吃牢饭?”

那些原本堵门的胥吏和闲汉见状,顿时慌了神,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他们只是拿钱办事,可不想把自己折进去。

师爷冷汗涔涔,最终腿一软,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程度得意地一挥手:“来人!接管粮仓!仔细清点,少了一粒米,我都唯他们是问!”

风行商行的人立刻上前,顺利进入仓内。周围百姓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程度得意洋洋地回府复命,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英姿描绘了一番。李之源赞许地点点头:“干得不错,程度,有长进!以后这种耍嘴皮子…哦不,这种文明交涉的活儿,就交给你了!”

程度:“…”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差事。

洛口仓事件只是一个开始。随后几日,类似的情况在好几个码头、闸口上演。有的地方试图暴力阻挠,结果王强带着镇远镖局的精锐镖师(如今已堪比精锐私军)往那一站,那股百战煞气立刻就把那些地痞流氓吓得屁滚尿流。有的地方想用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施压,秦玉龙早就梳理得明明白白,该打点的(用李之源的话说,叫‘战略合作伙伴’)、该清除的(叫‘优化产业结构’),手段老辣,滴水不漏。

李之源的“钞能力”和“人海战术”(合法的)发挥了巨大作用。高薪挖走关键的技术人才和管理人员;用更好的待遇和保障吸纳底层船工力夫;新建、购买更先进的大型漕船;沿途修建或租赁更好的仓库…

短短一个多月,漕运的混乱局面就以惊人的速度被平息下来,新的体系开始高效运转。原本观望甚至暗中使绊子的各方势力,见识到了风行商行雷霆万钧的手段和深不可测的财力物力,终于彻底熄了心思,要么选择合作,要么被无情地边缘化。

而皇帝李琰,则在皇宫里看着内帑账目上即将到来的、来自漕运的“分红”,笑得合不拢嘴,愈发坚定了“有事就找源儿”的信念。

这一日,秋高气爽。李之源闲来无事,忽然想起好久没去“视察”自己的产业了,尤其是最早发家的天香楼。于是便叫上程度,两人换上常服,溜溜达达出了王府,也没带太多随从。

天香楼依旧是京城最顶级的酒楼,宾客盈门。掌柜的一见东家来了,忙不迭地将二人请入顶层最好的雅间。

“还是老样子,招牌菜都上来!”程度熟门熟路地吩咐道,俨然一副半个主人的架势。

很快,珍馐美味流水般呈上。程度吃得满嘴流油,李之源则更偏爱那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壶陈年花雕。

酒足饭饱,李之源倚在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远处波光粼粼的运河码头,心中颇有几分感慨。从七岁那瓶玉容洗发露开始,一步步走到今天,掌握帝国经济命脉,身边宗师环绕…这人生,还真是…挺累的。还是当个混吃等死的纨绔舒服。

他正胡思乱想间,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和男人的呵斥。

程度正剔着牙,闻声眼睛一亮:“有热闹!”立马探头出去看。

李之源也微微皱眉。天香楼是他的地盘,讲究的是个格调和档次,谁敢在这里闹事?

不一会儿,酒楼掌柜急匆匆地上来,面带难色:“王爷,程小公爷,楼下…楼下有点小麻烦。”

“怎么回事?”李之源问。

“是…是工部一位郎中的公子,喝多了酒,调戏一个卖唱的女子,那女子不肯,拉扯起来…惊扰了王爷,小的罪该万死…”掌柜的冷汗都下来了。一边是朝廷官员的家眷,一边是东家,他哪边都得罪不起。

“工部郎中的公子?”程度撇嘴,“多大的官儿啊,也敢在之源兄的地盘撒野?我去瞧瞧!”

李之源摆摆手,站起身:“一起去看看吧。本王也看看,是哪位衙内这么威风。”

两人下楼,只见大堂一角围了一圈人。一个穿着锦袍、满脸酒气的年轻公子哥,正拉着一个抱着琵琶、衣衫素净、梨花带雨的清秀女子不放,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小娘子,跟了爷,保你吃香喝辣,何必在这卖唱受苦…”

旁边几个像是家丁模样的人,则拦着想上前劝说的酒楼伙计。其他食客大多敢怒不敢言。

程度一看就火了,上前一步:“喂!哪来的泼才!敢在天香楼闹事?还不快放手!”

那公子哥醉眼朦胧地瞥了程度一眼,见他衣着华贵,但面生,以为是哪个富商子弟,嚣张道:“你谁啊?敢管小爷的闲事?知道我爹是谁吗?工部郎中!识相的滚远点!”

“工部郎中?好大的官威啊!”程度气笑了,“我爹还是鲁国公呢!怎么着?比比你爹的官大?”

那公子哥一听“鲁国公”,酒顿时醒了一半,脸色微变。国公爷,那可是超品勋贵,比他爹那五品郎中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但他仗着酒劲,又觉得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强自嘴硬道:“鲁…鲁国公又怎样?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这卖唱的小爷我先看上的!”

李之源在后面听得不耐烦了,慢悠悠地走上前:“哦?先来后到?这天香楼是本王开的,这里的规矩,就是本王的规矩。本王现在看你很不顺眼,你说,该怎么办?”

那公子哥听到“本王”二字,再仔细一看李之源那张俊美得过分、却也尊贵得过分脸,腿肚子当场就软了。整个长安城,谁不认识这位纨绔之首、圣眷正隆的富昌王?

“王…王爷…”公子哥舌头都打结了,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连忙松开那女子,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王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一边说一边自己抽自己嘴巴。

那几个家丁也早就吓傻了,跟着跪了一地。

那卖唱女子惊魂未定,抱着琵琶,怯生生地看着李之源,盈盈下拜:“民女多谢王爷解围。”

李之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事了。掌柜的,拿十两银子给这位姑娘,压压惊。以后天香楼,不许再有这等欺男霸女的事情发生。”

“是是是!”掌柜的连忙应下。

李之源又瞥了地上那瘫软如泥的公子哥一眼,懒得跟这种小角色计较,挥挥手:“滚吧。回去告诉你爹,让他好好教教儿子规矩,下次再让本王碰到,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谢王爷!谢王爷开恩!”那公子哥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带着家丁跑了,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程度在一旁嘿嘿直笑:“源哥儿,你现在这威风,可比当年咱们横着走的时候还厉害!”

李之源叹了口气:“唉,无敌,是多么寂寞…”引得程度一阵白眼。

处理完这小插曲,李之源正准备回雅间,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位正准备离开的卖唱女子怀中的琵琶,忽然微微一顿。

那琵琶材质普通,但琵琶柄的顶端,却镶嵌着一小块不起眼的、颜色深沉的木头碎片,那木纹似乎有些奇异。

“姑娘,且慢。”李之源开口叫住了她。

那女子停下脚步,有些紧张地回头:“王爷还有何吩咐?”

李之源走到她面前,指了指那琵琶:“你这琵琶柄上的木头,是从何处得来?”

女子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老实回答:“回王爷,这…这是民女家传的旧物,听祖母说,是很久以前,家里一位先祖从…从西边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具体是哪里,民女也不知晓。因为木质坚硬,不易磨损,就被镶嵌在这里了。”

“西边很远的地方?”李之源心中一动,想起了之前勘探队在沙漠发现古城和沙界裂隙的事情。他神识微微探出,感知了一下那块木头碎片,果然,其中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却迥异于寻常木材的灵气波动,而且带着一种古老沧桑的气息。

“这块木头,本王有些兴趣。”李之源直接道,“你开个价,或者,有什么难处,本王可以帮你解决。”

那女子吓了一跳,连忙摆手:“王爷言重了!只是一块旧木头,王爷喜欢,民女献给王爷就是!方才王爷为民女解围,民女已是感激不尽!”

李之源摇摇头:“本王从不白拿人东西。”他对掌柜的道:“给这位姑娘一百两银子。另外,若她在京城有什么难处,天香楼可照拂一二。”

一百两!那女子和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一块破木头,竟然值一百两?那女子还要推辞,李之源却已让程度接过琵琶(小心地卸下了那块木头),然后转身潇洒地上楼了。

回到雅间,李之源拿着那块深色的木头碎片,仔细端详,神识反复探查。

“之源兄,一块破木头,有什么好看的?还花一百两?”程度不解。

“你懂什么。”李之源目光微凝,“这东西不简单。它的年轮极其古老,其中蕴含的灵气性质…与我之前接触过的任何木材都不同。西边…很远的地方…”

他立刻想到了青牛观那位玄素老道送的《九州寰宇异闻录》,里面似乎提到过西方极远之地有通天神木的传说…还有沙界…

“程度,你立刻去找玉龙,让他查所有关于西方、沙漠、古老树木、尤其是带有神异传说记载的典籍!快!”李之源忽然有种直觉,这块偶然得到的木头碎片,或许能提供新的线索。

程度见他说得严肃,不敢怠慢,赶紧跑去找秦玉龙了。

李之源独自坐在雅间,摩挲着木头碎片,心思电转。世界的秘密,似乎正通过各种方式,一点点地在他面前揭开面纱。

而就在他沉思之时,忽然,一阵强烈无比的空间波动感猛地袭来!

这波动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源自他的体内!源自那已与他性命交修的本命洞天——小壶天!

“怎么回事?”李之源豁然变色,瞬间将心神沉入小壶天之中。

只见壶天空间内,风云突变!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晦明不定,大地微微震颤!尤其是之前布置下的、用来连接和稳固那几个已发现异界通道的阵法节点,正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光芒,符文疯狂流转,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更为惊人的是,在壶天空间的中央,那丝由他突破而衍生出的“玄黄本源之气”,竟然自行浮现,微微摇曳,与那些躁动的阵法节点产生着共鸣!

与此同时,他存放在壶天角落里、之前从熔火界等地带回的一些特产材料,如空冥沙、地火精金等,也仿佛受到召唤,纷纷悬浮起来,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种波动…是空间共鸣?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地吸引着壶天?或者说,在吸引着玄黄气?”李之源心中骇然。

他尝试运转天衍术推演,却只觉得天机一片混沌,只能模糊感应到,这异常的波动,似乎指向了…西北方向?而且与他手中的这块古老木头碎片,产生着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联系!

西北…沙漠…古老树木…空间异常…

一个个线索碎片在他脑中飞速拼接。

难道…在西北方向的某处,存在着一个与当前所有已发现世界都不同的、等级更高、或者性质更特殊的…小千世界?甚至…可能与世界本源相关的秘境?

而这个世界,正因为某种原因,即将显现,或者其通道正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从而引发了与拥有玄黄气的壶天之间的共鸣?

李之源的心脏砰砰直跳。他感觉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机遇…或者危机,正在浮现。

他立刻退出壶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激动。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慵懒淡定的表情,但眼神深处,已是一片锐利。

他走下酒楼,对等候的护卫淡淡吩咐:“回府。另外,立刻让秦先生、王将军、还有明月,到本王书房议事。”

(下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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