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几十页还很正经,都是一些太医院的流水账。
写了每日新看了几个病人,配了些什么药,又回访了几个病人。甚至连每日的天气状况也被记录在册。
这无聊的流水账,写得什么破玩意。江初月本来就困,看得她是哈欠连连,昏昏欲睡。
每页还都写得满满当当,甚至用当天心得感悟来填满页面空档。
江初月不禁想到了上一世语文考试时,她自己的凑字心路历程和废话文学。
还是不对劲……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江初月翻看到第51页时,上面的文字变了。
庚午年端月初七,欣嫔来癸水。
庚午年仲春初七,欣嫔来癸水。
庚午年辰月初十,欣嫔来癸水。
庚午年巳月十一,欣嫔来癸水。
庚午年仲夏初十,欣嫔来癸水。
看时间,正是欣嫔第一次假孕期间的月事记录。
这短短60个字被巧妙地隐藏在第51页的流水账中,如不仔细看,而是扫眼过去,根本不能发现。
刘全这人精,要不是她看得仔细,今夜恐怕就是白来一趟了。
江初月赶紧将日志卷好放入袖口,骂骂咧咧地出了卷宗室。又原路返回从狗洞钻出去,还不忘贴心的复原好狗洞外面的荆棘丛。
……
三月已至,春意渐浓。
这天,景珩来江初月宫里用早膳,两人一边喝粥一边闲聊。
江初月一脸惋惜的表情:“皇上,您又要失去一个孩子了。”
景珩放下手中汤匙,沉脸问道:“淑嫔这话是何意?如今宫中有孕之人唯有欣嫔,难不成你又要害她腹中胎儿?”
他冷笑着继续说道:“先前你残害朕的皇子,朕看在你治疗瘟疫有功的份上,既往不咎,将你放出冷宫。这过了些好日子,又想重操旧业了?”
江初月迎上他冰冷的目光:“皇上这就说笑了,欣嫔从来没有怀孕过,又何来我残害皇子一说?”
景珩面带愠色:“淑嫔,你这样毫无证据的污蔑欣嫔,朕现在就可以治你的罪!”
江初月回道:“皇上莫急,臣妾也是不忍见您受到蒙骗,所以想着揭开欣嫔的真面目。”
“昨日欣嫔约臣妾出宫踏青,臣妾想着她月份也大了,眼看假孕的事就要瞒不住了。此时约臣妾单独出去,肯定是要为她的假孩子寻个落胎的由头。”
“臣妾已查到一些证据,只等欣嫔露出马脚,便能一网打尽。提前说与皇上听,只是不想做那马后炮之人。”
景珩看江初月言之凿凿,又想到之前的落胎事件确有蹊跷,便点头同意了她的做法。
“朕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试探时松弛有度。”景珩紧盯江初月的双眼,“要是为了证明你自己无罪,而失手伤害她腹中胎儿,朕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