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见他这副样子,怕自己心软,抢着他的话说道:“哀家心意已决,绪儿,你就不必再劝了。”
朱明绪见她态度坚决,不再劝说,问道:“母后,那您准备怎么办?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都可以说与儿臣听,儿臣定会帮您。”
她点头道:“确实需要你的帮忙。哀家准备装病假死宫中,然后易容离开这,去镇北军营寻宇文拓。”
“宇文将军可知道此计划?”
“现下还未告知于他,不过明日哀家会找机会与他说,他定会同意。”
“那是自然,宇文将军对母后的情意,并不比母后对他的少。如此,绪儿也能放心了。”
两人又坐在凉亭聊了会天,多是聊一些朱明绪小时候的事,追忆一番往昔。
许公公拿了醒酒汤来,见朱明绪已醉的伏倒在石桌上,一旁的江初月则敛容眺望着楼下宫城景象,眼中似有不舍之情。
许公公不敢多问,只请示了句:“太后,皇上喝醉了,老奴先将他扶回去了?”
“好。”江初月转头瞧了眼朱明绪,解开肩上的披风替他盖上,“许公公,你去楼下再叫个人上来,两个人仔细着点扶他下楼。”
“是,太后。”
许公公下楼唤了个侍卫,两人一同扶了朱明绪下楼,又将他扶上轿辇,由人抬了慢悠悠朝他寝殿走去。
楼下的小秋见皇上走了,急忙上楼问江初月:“太后,奴婢方才见皇上走了,您需要回宫吗?”
江初月看着远处的落日,摇了摇头:“再等会吧,等哀家最后一次欣赏完这宫里的落日。”
“是,太后。”小秋回罢,识趣的侧身站在她身后等着。
落日的余晖洒下来,在黄绿相间的琉璃瓦上映照出亮晶晶的暖光。
皇宫里各处都被投成长长的影子,无论是树木、花草、红墙,还是行走在宫中的各色人物。
这样温情的皇宫时光,往后应是见不到了。
“小秋,咱们回去吧。”
“好。”
……
一个月后,江初月“突发恶疾”,与世长辞。
她原先想弄个稻草人放在棺材里,假装成自己。可一想皇宫耳目众多,太后的丧事定会由多人经手,便想了个更为稳妥的办法。
她从系统那花3积分买了个假死丸。
服下这假死丸后,她便能闭气五日,表面上与死人无异,太医们也诊断不出来。
她“去世”后,朱明绪强打起精神,亲自为她操办丧事。
朱明绪在灵堂守丧时,想到棺材里躺着的江初月,眼泪就没断过。
母后,下次再见面时,都不知是何年了。
……
五日后,皇宫再无江初月的身影,于此同时,镇北军营的宇文将军,却多了个爱妻。
军营里的士兵们都很奇怪,多年未有心仪女子的宇文拓,昨日夜间突然带了个女子回来,还宣称是他的准将军夫人,不日便会同她举办婚事。
在他们看来,这无异于铁树开花。
可世间的情意又岂能用三两句言语说清楚呢?
一切都是缘分罢了。
宇文拓将江初月安排在军营附近的一个帐篷里,每日晨起,他去军营处理公务,忙完了就回帐篷陪她。
又过了五日,两人在军营摆了简单的宴席,结为夫妻。
之前但凡有大臣成婚,朱明绪一向怕麻烦,都是让许公公去库房挑些贺喜之物去赏了,他人就不过去了。
可这次宇文拓大婚,没在宇文府大摆宴席,而是在军营里简单摆宴,朱明绪却巴巴的赶过去了。
朱明绪知道,应是她母后换了个身份,不想显眼,所以才一切从简。
他开心于又能有机会见到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