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是一个女儿了,就算是需要将我的拓儿推出去,我也是愿意的。只可惜人家陆家就需要一个美娇娘,璃儿又恰巧议亲了,此重担才落在你这房头上!”
“听你话中之意,是不愿为父亲解忧了?”
江淮远听的满脸通红,又想不出合理说辞,叹了口气道:“父亲,一切以江家为重,我无话可说。”
江兆颇为满意,抚着胡须点头道:“行,那就这样决定了,将老二家的初月嫁过去。”
台下一片应和声。
“父亲英明!!”
“祖父英明!!”
“尚书睿智!!”
江初月也混在人群中装了样子,片刻后,便随大家一齐退下了。
……
江母纪芫房中。
江初月回房不久,便被纪芫房中的丫鬟唤来此处。
她一进屋,纪芫便拉着她手低声啜泣,不住抹泪:“月儿,是母亲不好,不能保护你。你年纪这么小,你祖父竟忍心将你嫁去那陆家。”
“听说陆家长子陆遥,是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主。虽才比你大上五岁,却已生得狠辣心,下人们犯点小错都要被发卖出府当苦力呢!”
“只这些也就罢了,左右是个纨绔子弟,你嫁过去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也成。可偏偏咱家与陆家有世仇,就怕那陆遥也会记恨在心,找法子作贱你呀!”
江初月不解:“母亲,是什么仇?”
纪芫抹了把脸庞上的泪水,缓缓道来:“事情还要从你祖父说起。三十年前,先帝还在世,你祖父与陆遥的祖父陆谦巡同在军营效力。”
“彼时不周国来犯,事发突然,来不及准备妥当。先帝命陆谦巡快马去前线迎敌,又命你祖父三日后带着粮草去支援。”
“不周国军队来势汹汹,你祖父接到探子报告,说陆谦巡屡战屡败,边关即将失守。”
“彼时你祖父假装不知前线溃败之事,按时携着粮草出发,却在途中屡屡生出事端,不是走错了道,就是忘带东西差人折返了拿,然后停军休整。”
“本来仅有半月的路,倒让他磨磨蹭蹭走了一月有余。”
江初月撇嘴:“祖父这是边走边观察,就怕去早了自己也送命啊!”
纪芫叹了口气:“没错,也怪那不周国强悍,他或许不忍自己操练的兵都去送死吧。唉,那些兵士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江初月不赞同道:“甭管有什么理由,临阵脱逃就是背叛!那后来呢?这仗败了?”
“怎会?”纪芫摇头,“后来呐,陆谦巡领着三千精兵,夜袭敌军王仗,顺利砍得帅首。敌方无帅,军心大乱,先前的势如破竹气息,一下子没了,也就节节败退了。”
江初月好奇:“那祖父……”
纪芫轻蔑一笑:“你祖父呐,等着那敌军元帅被砍了头,才快马加鞭赶到的军营。”
江初月啧啧两声:“这是坐收渔翁之利啊!”
“谁说不是呢!”纪芫又露出愁容,“本来这也是上一辈的恩怨,如今却要将你们这些小辈卷进去。就算你嫁给那陆遥,陆家也不解气啊,岂不是白白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