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那就是真正的核心了。
陆沉舟微微颔首,嘴角微翘:“……那就走吧”
其他人的宴请,陆沉舟都能推了,但纪文渊的家宴,他要去。
谷任风的模样倒是有些狼狈,前后几次伤上加伤,此刻已经是浑身打了绷带上药,但这就是官,这就是捕头。
他可以选择回家养伤,但还是没有,寒门要挣扎出头,如何艰难?
眼下陆沉舟破了军械盗窃案,一战成名,在北镇抚司站稳脚跟,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只要还有一口活气,那就不能停下来。
这一次,谷任风充当马夫,驾驶着马车从北城区前往南城区。
陆沉舟坐在马车中,通过窗户,便是见到南城区的富庶,和北城区比起来,天壤之别。
此处见不到帮派份子,许多打扮艳丽风骚的路子走在街头,或在船坊上招揽客人,来往之人皆衣着奢华,气度不凡,非富即贵。
处处房屋都是飞檐拱顶,玉石为门。
相比起来,陆沉舟身为金章捕头的马车,在这里显得有些寒酸。
谷任风驶过条条街道,来到一处小巷中的庭院外,门口挂了一个‘纪府’!
这纪文渊住的地方,竟比陆沉舟的宅院还要质朴……
陆沉舟从正门走进去,院落内便是摆了一张饭桌。
纪文渊坐在石凳上:
“……来啦,坐下吃吧”
陆沉舟在来的路上,买了一瓶陈年桃花酿。
一边吃,一边聊着。
纪文渊笑着说:“……此前给你写推荐信,倒是未曾料想你能如此快就毕业为官,前途不可限量。”
陆沉舟十八岁就是金章捕头。
纪文渊子承父业,从一街巷哨所吏卒坐起来,爬到金章捕头位置,花了足足百年,如今他已是百二十岁……
陆沉舟轻笑一声:
“纪大人过誉了,我只是运道不错。”
纪文渊说:“不必谦虚,你从万仙学院中走出来,升迁必定很快。”
“今天叫你来吃饭,我便是倚老卖老,点你几句,免得你被人坑害,陷入泥潭。”
“北城区的五大帮派,你轻易不要动。”说的很委婉,就是让陆沉舟不要动五大帮派。
“邝盛虽为指挥使,但在皇城司没有根基,乃是流官,你也不要与其对上。井水不犯河水,你升迁上去,权力更大时,再动
陆沉舟拱手,沉吟道:
“多谢纪大人提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余下的,公事公办。”
纪文渊见状,苦笑一声:“由你去罢。”
“那胡赤军的事情,你可处置好了?”
陆沉舟看向另外一桌上的谷任风:“他在负责胡赤军的口供,其罪状,足够抄斩了。”
纪文渊却是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碗筷,叹息一声:
“……看来这顿饭是只能吃到这里了。”
“小陆你初履职,这军械盗窃案已经埋下了雷管。”
“回北镇抚司瞧瞧吧,那胡赤军想来多半已经不在北镇抚司的牢狱之中了。”
陆沉舟脸色倏然一变,眼中精芒爆射,杀意森然:
“越狱?那邝盛身为指挥使,竟是放这样的重犯出逃?!”
死了两千多名捕快,罪魁祸首竟是逃了!
那如此说来,邝盛这么急着带他去见副司长,岂非是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