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寂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和侵略性的眼睛,此刻在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深沉。
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压得很低,“你见到会长了吗?”
蚩遥眸光微动,他果然是死兆星的人。
“没有。”蚩遥回答得干脆利落,同时警惕地观察着江无寂的反应,“从进入副本就没见过他,怎么,你们会长消失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如果连喻悬月那样的人都出了意外,那这个副本的危险程度恐怕远超自己想象。
江无寂眉头微蹙,显然对“消失”这个说法很不满意,但他并没有发作,“会长跟我们不在一个空间。”
他声音又低又急,带着点说不清的烦躁。
蚩遥后背抵着冰冷的墙面,“……什么意思。”
“他今早联系我了,”江无寂烦躁地咂舌,“说他那边翻遍了,也找不到我们。”
蚩遥垂下眼睫,不动声色:“隔着空间都能联系上?”
“这你别管。”江无寂含糊带过,“找你过来,是想问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副本为什么会出现两个空间?或者……有没有办法让会长过来我们这边?”
蚩遥的指尖在身侧微微收拢。
让喻悬月过来?蚩遥几乎要笑出声。
那个男人若是出现在这个空间,局面只会更复杂。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如果是这个事,那我走了。”
他转身欲走,却被江无寂叫住。
“等等。”江无寂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这破地方我也不想待了,黑得眼睛都快瞎了。”
蚩遥脚步一顿,诧异回头:“什么意思?你能出来?”
“能,怎么不能。”江无寂嗤笑一声,随手抛接着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打火机,火苗在黑暗中划出明亮的弧线,“我想出来就能出来,这破房间可困不住我。”
他说话时下颌微扬,语气里透着底气与狂妄。
“要不是为了等会长指示……”江无寂漫不经心地把打火机揣回病号服口袋,斜睨着蚩遥,“你以为我会乖乖在这鬼地方待着?”
“是吗?”蚩遥一顿,忽然想起昨天混乱中江无寂把他推开的那幕。
那些电击棍结结实实落在这人身上的声音,他现在还记得。
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对了,那些护工……你还好吧?”
江无寂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突然“嘶”地抽了口冷气,整个人歪靠在墙边,右手捂住左肩:“你不提我都忘了……那群人下手真狠……”他皱着眉活动了下肩膀,演技浮夸得让人没眼看,“现在一动就疼。”
蚩遥静静看着他表演。
昨天挡电击棍时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倒知道疼了?
“哦。”蚩遥语气平淡,“需要我去帮你叫医生吗?”
“那倒不用。”江无寂立刻站直身子,又故作轻松地甩了甩胳膊,“死不了。”
蚩遥看着眼前这个声称隔离室根本关不住他的男人,他往前逼近,直到能看清江无寂睫毛投下的阴影。
“昨天为什么要帮我挡?”声音很轻,“既然困不住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江无寂的嘴角还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弧度,但指节无意识地在衣服上蹭了一下。
“……看你吓傻了的样子挺有趣。”江无寂偏过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