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江辰赶到金盾局时,走廊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朱雀红着眼眶迎上来,一见到他,紧绷的情绪瞬间崩裂,扑进他怀里死死攥着他的衣角,肩膀剧烈地颤抖。
“老公……”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鼻音,“你终于来了……”
江辰扶住她发软的身子,指尖触到她冰凉的后背,眉头紧锁:“到底怎么了?你这阵子总说忙,到底出了什么事?青龙呢?”
朱雀埋在他胸口,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衫,声音断断续续:“你还记得……你刚加入金盾局的时候吗?”
他知道,朱雀是真的喜欢他,那份心意藏在每次送过来的热汤里,藏在深夜为他留的那盏灯里。他留下了,也娶了她,原以为只是责任,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动了心。
“记得。”江辰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放柔,“怎么突然说这个?”
“局长当年把我嫁给你,是盼着我们能一起撑着金盾局……”朱雀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可现在……撑不住了!”
她拽着江辰往病房跑,走廊两侧的队员都低着头,神色凝重。推开病房门,江辰瞳孔骤缩——病床上躺着的青龙浑身缠满绷带,胸口起伏微弱,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旁边的白虎红着眼圈,声音沙哑:“昨天去处理幽冥血宗的余孽,对方有个宗师后期的老怪,青龙为了护我们……”
江辰的手瞬间攥紧,指节泛白。
“还有苗疆蛊族,他们放出子母蛊,已经有三个村子的人昏迷了!”朱雀的声音带着哭腔,“出马仙家族占了长白山的监测站,说那是他们的祖地!海外佣兵团在边境杀了我们六个队员,还把尸体挂在界碑上……”
她把这段时间的混乱一股脑倒出来,从龙腾重伤后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到最近愈演愈烈的冲突,每说一句,声音就抖得更厉害:“我们试过反抗,可对方太强了……白虎被打断了腿,玄武去谈判被扣了,现在连青龙都……”
江辰站在病床前,看着青龙毫无生气的脸,听着朱雀压抑的哭声,当年龙腾局长拍着他肩膀说“金盾局以后就靠你们了”的画面突然涌上来。
他一直以为,朱雀说的忙只是寻常任务,却没料到金盾局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她从不肯在他面前诉苦,每次回家都强装笑脸,只字不提外面的腥风血雨,原来是怕他担心,怕他放弃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
“对不起……”朱雀抓住他的手,掌心冰凉,“我不想骗你,可我实在没办法了……老公,金盾局快没了,那些人说……说我们是没人护着的丧家犬……”
江辰低头看着她哭花的脸,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青龙,看着窗外阴沉的天。他突然想起刚加入金盾局时,朱雀给他递的第一杯热茶,想起两人在训练场上对练时她总是故意输给自己,想起新婚夜她红着脸说“以后我陪你”。
他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声音沉得像淬了冰:“哭什么。”
朱雀愣住。
“你老公还在。”江辰转身往外走,步伐沉稳,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凌厉,“去通知所有人,十分钟后会议室集合。”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朱雀,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下属于强者的锋芒:“别忘了,你老公当年能进金盾局,靠的不是联姻。”
朱雀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站在训练场中央,一拳打碎巨石,对龙腾说:“只要我在,就没人能欺负金盾局的人。”
原来有些承诺,从来都不算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