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指间的沙,不经意间又溜走了小半年。江辰的生活依旧是喝茶、遛弯、陪家人,金盾局的事除非火烧眉毛,否则绝不多问。直到这天傍晚,别墅的门被人用近乎粗暴的力道推开,打破了这份宁静。
龙腾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孩冲了进来,他平日里挺直的背脊此刻微微佝偻,眼眶通红,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江辰!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江辰正陪着刘晓莉择菜,看到这架势,眉头瞬间皱起。女孩穿着金盾局的制服,脸色青黑,嘴唇泛着紫绀,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血痕,隐隐能看到鳞片般的纹路——那是中了某种邪毒的征兆。
“这是……”
“是青凤!我女儿!”龙腾把女孩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去日本执行任务,撞见三个研究蜥蜴人的家伙,那怪物有毒,医院已经下了死亡通知,说……说无能为力……”
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哽咽着跪下:“江辰,我知道你不爱管闲事,可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你是她最后的希望了,求你……”
江辰没说话,蹲下身掀开女孩的袖口。皮肤下青筋暴起,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像有无数条小蛇在里面游走。他指尖搭上她的脉搏,只觉得那跳动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还带着一股阴寒的邪气。
“蜥蜴人?”江辰的声音沉了下来,“是二战时那些鬼子留下的研究产物?”
“是!”龙腾连忙点头,“他们改良了病毒,把活人改造成半人半蜥的怪物,青凤为了救队友,被三个怪物围攻……”
江辰站起身,往房间走去:“把她搬到地下室,那里有阵法,能暂时压制毒性。”
龙腾一愣,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连忙抱起青凤跟上去。刘亦菲和关之琳对视一眼,也赶紧跟过去帮忙——她们还是头一次见江辰对“闲事”这么上心。
地下室被改造成了简易的药房,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墙角的阵法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江辰让龙腾把青凤放在阵法中央的石床上,自己则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黑色的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几根泛着银光的针,还有一小包暗红色的粉末。江辰捏起一根银针,指尖真气流转,精准地刺入青凤的几处大穴,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这毒带着尸气和兽性,寻常解药没用,”江辰一边施针一边解释,“我用银针暂时封住她的经脉,再用镇魂散逼出一部分毒素,但能不能挺过去,还得看她自己的意志。”
龙腾屏住呼吸,看着女儿脸上的青黑色渐渐淡了些,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眼眶却更红了:“谢谢你,江辰……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麻烦你……”
“她是金盾局的人,执行任务受的伤,这是我分内的事。”江辰头也没抬,将镇魂散调成糊状,小心翼翼地敷在青凤的伤口上,“跟你是谁的女儿没关系。”
话虽这么说,他的动作却格外轻柔,连平日里那股懒洋洋的劲儿都收了起来。银针在他指间翻飞,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青凤体内,与那股阴毒对抗。
一个小时后,江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青凤脸上的青黑褪去大半,呼吸也平稳了些。他拔出银针,擦了擦汗:“暂时稳住了,接下来三天是关键,我会守着她。”
龙腾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辛苦你了。”
江辰没应声,只是在石床边坐下,眼神落在青凤苍白的脸上。他确实懒,确实不爱管闲事,可金盾局的人在外拼命,他做不到真的冷眼旁观。所谓的“冷血”,不过是不想被那些权贵的私心绑架,但面对这些为了守护而受伤的人——
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地下室的灯光昏黄而安静,阵法的纹路缓缓流淌,像在守护着一份脆弱的希望。江辰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养神,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日本那些研究蜥蜴人的家伙,看来是时候去会会了。
有些事,躲不掉,也不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