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她提着热水桶,猛的一脚撞开房门,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
话刚从她嘴里蹦出来,意识到这口吻实在是有些生硬,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什么霸总的发言?
沈乐舒倒是极为乖巧,依言在床边缓缓坐定,
抬手,轻巧的解开衣带,中衣顺势悄然滑落至腰间,而后背未愈的伤痂在烛火下泛着淡红。
阮苡初的呼吸陡然一滞,敛去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半跪在床边,神色变得格外认真,专注的凝视着沈乐舒后背的伤口。
指尖悬在痂皮上方,不敢贸然触碰
结痂了,恢复得倒是比预想快。
沈乐舒闻言垂眸点头,阮苡初起身将毛巾沉入热水,待毛巾吸饱水分,握住两角,用力绞干。
再度回到床边,将带着自己指尖温度的湿毛巾轻轻覆上沈乐舒的后背,格外留意着对方的反应。
在擦过痂皮边缘时,那人的脊梁骨微不可察的绷紧,微微放轻些力道
“疼?”
只见对方忽然毫无预兆的低笑出声,肩头抖得厉害
痒...
那颤抖的尾音,惊得阮苡初手一抖,盯着沈乐舒泛红的耳廓,自己的脸颊也正不受控的升温,连带着耳垂都烧得发烫。
在心里暗自咬牙切齿,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一碰到这人的事,就变得格外上心?
就拿眼下这情况来说,原本只要把毛巾往她掌心一塞,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不就万事大吉了?
可她呢,偏要多此一举,巴巴的蹲在床边,连肩胛骨凹陷处都擦得格外仔细。
越想越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像是中了某种邪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甚至有点茫然,心底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翻涌上来,指尖的触感、听见轻笑时慌乱的心跳,莫名的情绪缠得胸腔有些发闷
她自己很不对劲,难道中邪了?
好了,自己擦吧。她几乎是从齿间挤出这句话,慌忙起身,膝盖撞在矮凳边缘,木凳
翻倒的声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当阮苡初仓皇逃离的影子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沈乐舒垂落的的手松开了攥紧的锦缎。
缓缓呼出一口长气,脑海中毫无预兆的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碎片,试图集中精力想深究,就在她刚要抓住一丝头绪之时
画面又戛然而止。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满心烦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
屏风后的阮苡初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在刚才她刚撞翻矮凳的瞬间,脑海里猝不及防的闪过一道白光。
那不是她的记忆。
画面里是江南梅雨季,窗外的雨丝纷纷扬扬,飘落在窗棂之上
屋内的少女斜倚在雕花软榻上,身着一席艳丽的红色露脐裙,在那江南雨幕中显得格外夺目。
少女笑意盈盈,手中捏着块淋了糖霜的桂花糕,不由分说往她’唇边送。
指尖蹭到她’唇角时笑得眉眼弯弯,嘴里还娇声说道:
阿初,张嘴——
语调里的亲昵与刚见沈乐舒时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