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腹中空空、野菜的涩味在嘴里散不去时,她就会捡起一根还算结实的树枝,攥在手里,跟着那些小兽的踪迹走。
每次快要追上,或是举起树枝准备掷出去时,看见松鼠那双圆溜溜、泛着光的眼睛,含着怯意望着她
或是野鸡受惊时,扑棱着翅膀往后退,羽毛都炸了起来,那副慌乱的模样,让她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每次想捕猎的时候,看见松鼠圆溜溜的眼睛,或是野鸡扑棱翅膀的模样,她又狠不下心
最重要的是她不敢杀生。
从小到大,她连鸡都没杀过,如今要对着这些鲜活的小生命下手,手都会控制不住地发颤。
最后只能默默放弃这个念头,转身继续优哉游哉的找野菜。
而身上的外袍变成了粗布麻衣,原本顺滑的长发也缠了枯枝败叶,乱糟糟的披在身后
曾经那个发髻梳得整齐、衣袂干净的精致小女孩,如今变成了个像是去挖矿回来的小野人,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只有怀里的兔子,倒是被她护得好好的。
每天清晨,阮苡初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兔子去林间找最嫩的青草
夜里林间寒凉,她就把兔子紧紧抱在怀里睡觉,
那点雪白蓬松的绒毛,成了她这落魄日子里,唯一干净又温暖的慰藉。
这日清晨,阮苡初刚从树洞里睡醒,怀里空荡荡的触感让她瞬间睡意全无。
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摸了摸身边,没有那团熟悉的温热,也没有软乎乎的绒毛。
心脏“咯噔”一下,慌慌张张的起,往树洞外跑去。
“小白!”
慌乱的扫视着周围的草丛、树干,连经常去野菜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连兔子的半根白毛都没看见。
风穿过树林,带着几分凉意,吹得她后背发寒。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出来
“不会是被吃了吧?”
林子里常有野兽出没,昨夜她睡得沉,不会是夜里来被什么叼走了吧?
越想,阮苡初的心就越慌,
开始沿着树林里的小径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小白!小白!”
喊着喊着,声音里就渐渐带上了哭腔,
她好不容易把兔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要是真的被吃了她才真的会哭的,
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的
不管是麻辣兔头,凉拌兔肉,还是拿来烤都是极其美味的好不好,呜呜呜呜,她的小白啊!!
越想越委屈干脆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哭了起来,哭到动情处,嗓门都拔高了些,没有对兔子的心疼,全是兔肉的渴望
”我的小白啊!你到底去哪儿了呜呜呜呜...”
一想到便宜了“别人”就觉得亏,眼泪一下掉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