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落在空荡荡的床边,却没带来半分暖意。
她维持着抱膝的姿势,眼泪越流越凶,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肩膀在轻轻颤抖
被子里还残留着余温,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块。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忽然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必要了
她一向不擅长拐弯抹角,有什么心思都会直接说出口,刚才那句“想留退路”,是怕沈乐舒将来后悔,话到了对方耳朵里,成了不坚定的证明。
或许沈乐舒是真的生气了吧,
可转念一想,生气时说的话,往往才是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
她想当作没发生过,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把昨晚的亲近看得多重要
阮苡初轻轻吸了吸鼻子,伸手擦去脸颊上未干的泪痕,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既然她想翻篇,那就翻篇;既然她想当作没发生过,那自己也没必要再揪着不放。
只是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像潮水似的反复涌上来
明明昨晚还在怀里撒娇,明明刚才还抵着额头担心自己会后悔,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决绝?
她想不通,也不想再琢磨了,毕竟再多的解释,在已经说出口的“没发生过”面前,都显得多余。
慢慢松开抱膝的手,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冷风灌进来,吹得阮苡初打了个寒颤,额前的碎发被风掀起,混沌的脑子也终于清明了些。
拢了拢衣襟,长呼一口气,胸口的闷胀感稍缓,可冷静下来后,昨晚的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反复回放
沈乐舒泛红的眼尾、贴在她颈间的呼吸、还有两人交缠时温热的触感,每一幕都清晰得像是还在眼前。
“呵。”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指尖用力掐了掐掌心,试图驱散那些残存的暖意,“水中月,镜中花而已。”
转身走回床边,扑在床上,脸颊埋进还带着沈乐舒气息锦被
淡淡的香不仅没让她安心,反而让心里的烦躁更甚。
恼怒的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得找些事情做转移注意力才行。
利落起身,抓过一旁的衣服快速穿好,径直出了门。
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沈乐舒正靠着墙头站着,旁边还站着一个脸色煞白的女子,双手紧紧拉着沈乐舒的手腕,身子微微晃着,姿态看起来有些熟稔。
一瞬间阮苡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随即又被一股莫名的火气裹住。
她盯着女子拉着沈乐舒手腕的手,又想起昨晚两人还在同一张床上相拥,此刻只觉得荒唐又讽刺。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冷笑,心中的委屈与火气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干脆当作没看见,脚步没停,径直越过两人,快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既然都已经说好了当作没发生过,现在再纠缠,反倒显得自己矫情了。
擦肩而过时,她清晰听见那女子软着声音说“舒舒姐,我好痛”,
脚步顿了顿,随即又更快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