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苡初将脸埋在锦被深处,鼻尖萦绕着布料与自身异香混合的气息,
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难耐的灼意。
暗暗咬着牙,四肢爪子夹着身下的被子,
眼睑用力闭紧,试着放缓呼吸,一口一口地深呼吸,在心里默念着“心静自然凉”
沈乐舒站在床边,听着那声疏离的应答,心里像被泼了盆凉水,瞬间凉了半截。
看着锦被里缩成一团的小家伙,看着那明显在抗拒的背影,解释的声音不受控地带上了几分哽咽的哭腔。
“阿初,我不是...我只是...”
这带着哭腔的开头,传进了阮苡初耳中。
埋在锦被里的小家伙身体猛地一顿,原本紧绷的爪子稍稍松了些,
她怎么就忘了,只要自己凶一些或者是态度差一些,某人就会秒变哭包来着,一点重话都受不住。
哎。
缓缓转过身,望着床边眼眶泛红的沈乐舒,水汽氤氲的眼底没了之前的疏离,只剩几分无奈。
刚才体内的灼意与心里的失落搅在一起,才忍不住说了重话,却忘了这人最听不得她的“嫌弃”。
“我只是想自己待着,你在我身边待着折磨得不是你,是我啊,祖宗!”
攒了些力气直起软乎乎的身子,慢悠悠挪到沈乐舒手边,
“你在这儿,我总忍不住想靠你,想让你帮我,可你又放不开。”
小脑袋搭在她的手背上缓缓轻蹭着
“与其这样折磨我,你不如我自己扛一会儿。”
她刻意放轻了动作,生怕再惹得眼前人掉眼泪,沈乐舒一哭,她就心疼。
沈乐舒站在床边,听着这番软乎乎的解释,原本强忍的委屈瞬间决堤,眼眶红得更厉害了。
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戳着阮苡初的头顶,哽咽着控诉
“你刚才还凶我。”
那声“去死”和“你出去”,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带着点涩涩的疼。
阮苡初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的无奈又重了几分,还是顺着她的话软下来,哄道:“好~我的错~”
还用爪子轻轻拍了拍沈乐舒的手背,“不该凶你,也不该赶你,是我不好。”
阮苡初控制着空气里的粉扇花香淡些,没了之前甜腻的黏滞感,只剩两人之间软乎乎的氛围。
沈乐舒被这句服软的话哄得鼻尖一酸,轻轻将阮苡初捧起来放在掌心,
“那你让我做会心理建设...”
“....”
阮苡初趴在她掌心,圆溜溜的眼睛忽闪了两下,愣住了,
她还在琢磨着怎么让沈乐舒安心待在外间,没料到她会突然说出“做心理建设”这种话。
现下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乖乖趴在她掌心,定定地看着沈乐舒泛红的眼角。
用鼻尖蹭了蹭沈乐舒的指腹,“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阮苡初不想逼她,比起一时的安抚,她更怕沈乐舒会因为勉强自己而留下不好的心结
沈乐舒低头看着掌心乖乖蹭着自己的小家伙,心里的犹豫渐渐化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