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末没有落款日期,想来是写好便立刻送来了。
阮苡初将信纸递给一旁的玫洛,玫洛接过信纸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娟丽的簪花小楷,眉头却越皱越紧。
“不像柔姐姐的说话方式。”
阮苡初点了点头,用指腹轻点信中“切勿轻易前来”几字,
“你看这里,她素来心思缜密,即便是急信也会把前因后果说清,怎会这样仓促收尾?何况,大姐姐在,她若真有急事,也绝不会以这么冒险的方式传递信息,倒更像是刻意这么写的。”
还有就是她阿姐写她名字的时候,有个小习惯,写‘初初’时总爱在‘初’字的末笔带个小弯钩
可这信里的两个‘初’字都写得规规矩矩,
纸张就更不对劲了。
阮苡初接过信纸,指尖捻着纸角轻轻一抖,竹纸特有的粗糙感传来,
“阿姐素来只爱用浣花笺,那是她仿照唐代薛涛笺改良的,以芙蓉皮为料,染成桃红至猩红的色系,尺幅小巧规整,边缘还带着淡淡的花香。你看这张,分明是最常见的竹纸,质地粗硬,连染色都不均匀,左下角还有个细小的纸结——这种纸,阿姐连练字都不会用。”
玫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信纸左下角发现了那个不起眼的纸结,心下更沉
“这么多破绽...难道这信是假的?可模仿得又有几分相似,到底是谁写的?目的是什么?”
信的真假尚难断定,背后之人的目的倒是昭然若揭,
以她阿姐为饵,目的自然就是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方才她凝神,试着通过心象空间联系阮苡柔,能感应到她阿姐的存在,但是没有回应,
不一定是出事,但肯定不自由。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眼前,目光扫过内室紧闭的雕花木门,想起另外昏迷不醒的两人,
“黎溪和堇雾她们怎么样了?”
玫洛闻言,脸上的轻松被担忧取代,眉头紧紧蹙起,摇了摇头,
黎溪的伤势倒已无大碍,七七八八好得差不多了。
前几日还醒过一次,喝了些粥,只是身子还有些虚,清醒时间短了些,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可堇雾的情况....就不是很乐观了。
阮苡初的心猛地一沉,追问道:“她怎么了?”
“她的妖丹碎了。”
妖丹碎了?阮苡初瞳孔骤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赤瞳里满是震惊,怎么可能?
堇雾当时受伤的时候,虽变回了兔子原形,但是她的妖丹明明是完好无损的。
妖丹乃妖根本,一旦碎裂,她和普通的小动物没什么区别!
难不成,是她昏迷后又出了什么变故?
顾不上在她怀里沉睡的沈乐舒。
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平在床上,飞速掐了个稳神诀护在其周身,
立刻起身,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外急冲,满是焦灼:“什么时候的事情?!”
玫洛见她妖力外泄,连忙快步追上,伸手拉住她的手腕,